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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后,竟不像以往那样快速的愈合。都三天了,手腕的白布还在微微渗血。

    虚弱不堪的我,不得不靠在门外晒着难得的暖阳,留李逸在里面叽叽喳喳的跟老板商量这c讨论那,而白凤翔早奔进隔壁的药铺子淘药材去了。

    这条街道很宽,时常有车马经过,而且行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不亏是人口繁华的京城。也有可能是临近清明,街上到处耳目一新,摆满了庆祀节日的商品,已有不少大户人家上街大肆采办。

    远处,遥遥驶来一辆马车,马儿赶得有些急,隔大老远,就听见马夫扯着大嗓门吆喝行人速速让离,手上的鞭抽得马儿都要炸毛了。赶巧不巧的,横巷走出一位白面书生,愣头愣脑的抱着一堆字画也不懂得避让。

    那马夫也不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在就要撞上人时,懂得勒紧了缰绳企图让奔跑中的马儿停下,惹得急刹步伐的马儿撩起了前蹄,好一阵刺耳的嘶鸣。马失前蹄,连带着马车都差点儿翻了出去。

    书生被撩起的马蹄吓得跌坐在地,怀里字画不免散了一地,老天还爱开玩笑地吹来一阵风,这样子更是漫天飞扬的纸张。书生也顾不上即将落下的马蹄,急忙躬身去拾取地上纷飞的字画。

    见此状,我依旧是狗改不了吃屎,不忍心看悲剧就此发生在眼前,身形一闪,就窜过去一手提开那位二愣子书生。

    “你这书生,要字画,不要命了?”我松开书生的后领,竟没好气地说。不说还好,反而还惹来书生的怒眼相瞪。这都什么世道,好心反而没好报。

    “好心办坏事了吧?”我左边响起一句讥讽。这白凤翔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悄无声息的。

    “得了,总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环手于胸,一脸泰然地答。

    “那你那夜所杀之人,怎的不见你心慈手软?”我右边却响起另一句不带任何温度的话来。这声音我心头一唬,吓得跳到了白凤翔那边。

    原来,十四也不知何时来到在我身旁,还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难道我大病初愈,警惕性就这么差了?

    突然,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白凤翔站了上来,还把我推挡到身后,竟与身形同样高大的十四正面对峙。我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傻眼了,这白凤翔是活得忒腻了吧,皇子与庶民都傻傻分不清了?还有,他哪儿来这么大的气场,居然能和自打娘胎便高人一等的十四,所散发的皇族气势相抗衡。

    正好,有一张纸飘飞到我面前,我伸手一接,展开一看,便看到了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不是纳兰性德的词吗?”我再捡起别的纸张,依然还是纳兰性德的词。莫非这是纳兰性德的手稿?不然,这书生为何紧张如命。

    我正纳闷时,马车里走出一人模狗样的男子,不问缘由便抢过马夫手里的马鞭,一鞭一鞭的抽在忙着拾捡纸张的书生身上。他是眼见书生穿得不富贵,便抽得越发的狠了。

    “狗东西,让你不长眼,你知道爷是谁吗?误了你爷的时辰,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人边抽,边狰狞地大骂。

    那书生也是的,为了字画不要命也罢了,竟然还愿躬身挨打也要护怀里的字画周全。我一时看不过,上前就一手抓住挥下来的长鞭,朗声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样公然打人,未免也太仓狂些了吧!”

    “你算什么东”男子侧头,正要大声驳斥时,声音却截然而止。男子刚才还一脸的盛气凌人,眨眼间就垮了下来跟吃了屎似的,想来,他是看到我身后的十四。

    他居然认得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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