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时把控,不敢把集团轻易交给於浩南去打理。
如今看来,於浩南的表现十分出色,他早已经成长为一个可靠的接-班人,能够把於氏继续经营下去,也就罢了。
有时他想,是不是他老了,美国的日子虽然悠闲,但总觉得膝下空空荡荡的。公园里经常能看见美国夫妇带着两三个孩子在草坪上野炊,他又不由得想起於浩南,小时候的他什么样子来着?可是记忆中,似乎都没有一家三口野炊的场景,甚至连於浩南小时
候的样子,他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於致远笑笑,又摇了摇头,他是太疏忽了,疏忽了孩子的成长,疏忽了对他的关照。
开车的司机不是抬眼看向后视镜,里面於致远的脸色一会儿阴沉,一会儿明亮,忽而生气,忽而轻笑。司机不动声色的撅唇,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爷,只默默噤声。
这样喜怒无常,司机也不敢轻惹他。
於致远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将眼神收了回来,不经意的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的眼。
司机忙整理了下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开车。
於致远“咦”了声,司机细微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他超前坐了坐,探身问到:“怎么?我很吓人?”
司机浑身一颤,老爷的脾气他可摸不准,但是也知道他一生起气来,下手毫不留情,於连和都躲不过差点被他断指砍手的情况,更何况他一个开车的。
他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没有!”
话一出口,司机后背已经涔涔的冒了一身虚汗,心中暗骂自己没用,怎么就连“没有”两个字,都说得结结巴巴。
於致远默默的不吭声,司机只觉得心脏狂跳,捏着方向盘的手心也微微的渗出汗来,黏黏的让人起腻。
半晌,於致远“哈哈”大笑,眉眼竟是出奇的随和,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小兄弟,你的声音出卖了你的心哦。”
司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只“嘿嘿”赔笑着,见於致远似乎是心情不错,也没有要追究他的意思,他悄悄的松了口气。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司机猛地一脚刹车停住,由于车速太快,又毫无防备,车子仍然在惯性的作用下前进了十余米,刺耳的刹车声嗡鸣而起。坐在后座的於致远被猛烈的颠簸弄得有些晕,他坐直身子,抬眼方向前方。这是一段郊区小路,前后只有零星的车辆驶过,干脆就没有行人出没。眼前景象一片开阔,路况很好,没有弯道和大坑,他坐定,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严厉。
“怎么回事?”於致远问。
司机已经解开安全带,意欲下车。“好像撞到人了。”他答,说着就推门下车查看。
突然“砰”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於致远边的窗户上,红色滚烫的血泼墨一般涌上玻璃,司机扭曲的脸紧紧贴在车窗上,额头一颗子弹孔显眼的暴露在外,还带着缕缕青烟。
纵使见过不少类似场景的於致远也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的向后撤了撤身子,转头看向身后的车队。
长长的车队已经没了踪影,於致远的心不停下坠,暗叫不好。他小心翼翼的推门出来,躲在车门后边,只见边上,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那,手里正持着一柄黑色手枪,直直的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於致远,好久不见。”
於致远蔺地转身,拿枪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任清池。他双手在耳边举起,作出一个无害的动作,轻声呵斥道:“清池,你干什么?你失心疯了?”
他与任清池早就已经断了来往,这会儿怎么突然她就找上来了,更何况,她怎么知道他的情况?
他转身,四下里却不见於连和,不禁心中暗自叫骂。这小子,给他两天好脸,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