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会逞口舌之快不是林蕊蕊的作风,她又说道:“冯夫人不是说许诺一件事吗?我也没别的要求,就要哪些说酸话的,除了铃医的方式,永远不能坐堂行医。”
“什么!”
“欺人太甚!”
“冤枉啊,我实在是冤枉啊!”
一大群大夫原本以为林蕊蕊会为了保持温和的面子忍气吞声,或者批判一顿就走了,身不痛皮不痒的,可没想到会被一把火烧得这么旺啊!
“你确定?”孙文符突然深沉地看了林蕊蕊一眼。
“嗯,这不是如你所愿,”后半句林蕊蕊几乎是用戏谑的低沉嗓音说道。
孙文符一噎,然后转身,摆手道:“今日恩,他日必谢!”
林蕊蕊与白沫一起走了出去。徒留身后一群哭天喊地求爷爷告奶奶的声音。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对白沫的感官极其不好,林蕊蕊和他几乎隔了两个身位的距离。
“你是故意的?”白沫突然开口道。
“是的,”林蕊蕊点头,她知道白沫值得是特意用掉孙将军夫人许下的承诺。
“为什么?虽然人性险恶,但孙将军的口碑还行,虽说不一定会履行承诺,但也不至于会为了反口而直接杀了你,或者,是你所图甚大?以退为进,就为了等孙文符的承诺?也是,孙文符虽小,但也军权在身,他的承诺可比妇道人家的有用多了,”白沫开始分析道。
林蕊蕊瞟过去一个略鄙视的眼神,暗道,怪不得做了十世恶人,这小心思怎么就这么多呢,不但把对方想得那么坏,还整天算计算计的不累么。
林蕊蕊撇撇嘴说道:“你想太多了,我不是怀疑孙将军,也不是想要承诺。我们都看出来了,今日的宴会,大概孙文符会因为承诺探探我的口风,或者说稍作警告,可我不耐烦那个,我又不图他们孙家什么,他们也没什么有用的,就算今天躺在那里的不是将军,我也会救的!”
白沫眼眸深沉了一下,血腥味十足地开口:“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那种烂好人。”
“是么,爱信不信吧!”林蕊蕊心里噎了一下,无所谓地摊摊手,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反正我图谋的是功德值,至于其他的,还真没什么想法,你不信就去查呗,反正什么都查不到,说不定还能改改你那多疑的性子,回头是岸。当然,最后一段话是隐在喉咙里的。
待得林蕊蕊与沉默不语的白沫走近客栈,桌上坐着很多人在吃饭,最靠近门口的那一桌正是钱媚儿一家。见林蕊蕊回来,钱媚儿赶紧起身,烛光恰好映在她侧面,使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美丽,淡扫蛾眉,神态楚楚可怜,说不出的委屈和脆弱的钱媚儿,林蕊蕊的眉头跳了跳。
“子墨,将军大人可有医好?”钱媚儿询问道。
“嗯,”林蕊蕊点头。
钱媚儿没想到林蕊蕊的反应这么冷淡,一时有些卡壳,但很快有振作起来说道:“子墨真的好厉害,我刚刚打听到说这疑难杂症困恼苏将军已经有好多天了呢,一直都没有找到大夫,子墨一去就成了,真是太厉害了,我没推荐错人呢。”说完,还不忘认真地点点头,暗示林蕊蕊不忘“恩惠”的态度极其明显。
林蕊蕊心里冷哼一声,根本没有接她的话,侧身躲开钱媚儿准备过来拉她的手,打算上楼时,就听见钱媚儿的母亲突然说道:“林大夫,妾身替这个不孝女给你致歉,一听她自作主张地给将军的推荐,虽然最终结果是好的,给林大夫带来不少好处,但还是太过莽撞了。还请林大夫给个机会,让小女给将军大人好好赔礼道歉一番。”
林蕊蕊有些好笑地停住脚步,拐弯抹角的,不还是希望能见到那些所谓的贵人攀高枝么,难怪能教出这样的庶女,主母的素质也不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