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这么久的话,要不要喝水吃东西?背上还痛不痛?”
“痛”
南宫雅只哼唧了这么一个字出来。
“我再去喊大夫来给你看看!”南宫颂站起身来往外走,想了想又回头朝南宫风吩咐,“喂,你给她喂点吃的!”
南宫风难得没有反驳南宫颂,先是倒了水给南宫雅喝,接着又吩咐客栈的小二准备些清淡的吃食上来。
这过程里,南宫雅歪在枕头上一声不吭。
但她的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
或许,若是这件事再发生得早一点,她真的会害怕会想要退缩。可前几天,自从她与流徵在千霄峰上遇到了那个叫章承轩的男子,她才发觉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世人眼中,必定得是一个男子,一个女子,才是般配的一对。可她与流徵,却是两个女子。即便流徵愿意为她一生都女扮男装,那又能如何?她不喜欢这样,她喜欢的,本就是身为女子的流徵。
她想要选一条可以堂堂正正地站于人前的路。
——以真正的面目,有敢于面对天下人异样眼光的决心。
南宫雅想试一试,因为她以前还从没有过这样坚定的想法。但是,素来胆小的她,连为流徵舍命的勇气都有,又怎会不敢与流徵站在一起?
同样,她也相信,流徵也一定是愿意的。
南宫雅静静等待着这一天。
所以此刻才一定要让身体快些恢复,为了流徵,为了她自己。
只是
不知道流徵此时在哪儿?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起过她?
千霄峰上,流徵的确在想着南宫雅。
因为她与花姑已经被困在石洞中整整两天,实在无事可做,也只有偶尔想一想南宫雅,才能让她觉得时间不那么难熬。
原本她们打算歇息一晚就上山,可没想到第二日突然开始下起冰雹,砸下来的冰有拳头大小,若有一个不慎,恐怕真能将人砸出什么三长两短。好在花姑早就在石洞里储备了不少干粮,倒也不至于被饿死。
第三日倒是没下冰雹了,可却发生了比冰雹更可怕的事。
不知是否因为冰雹的缘故,山顶上发生了雪崩,巨大的雪块和着碎冰轰隆隆地滑下来,恰好将这一片全都掩埋了。幸亏她们藏身于石洞,否则只怕是凶多吉少。但躲在石洞里也没好上多少,洞口被深雪掩埋,一时之间竟然出不去了。
连一向洒脱的花姑也面露忧色。
流徵也不多言,只是闷声干活,一点点地将洞口的雪挖开清除。
“这么多雪堵在外头,你这么挖,那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挖完啊?”花姑不免有些烦躁,“你爹在山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若是不挖,便一辈子也挖不完。”
流徵惦记着花姑的手不好,便让她歇着,自己找了块平滑的石板,一边试探方向,一边尽力挖雪。
“喂!”
“嗯?”
“哎”花姑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又不说话了。
流徵知道她的秉性,也懒得追问。
“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出来了。”花姑突然丢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顿了顿又问她,“你后悔离开村子吗?”
“不后悔。”
“哦?”花姑嬉笑道,“我知道了,因为离开村子,你才遇着小雅雅,是不是?”
“是。”
“不过这件事”花姑突然道,“我并没有告诉你爹。只怕他若是知道了,会不高兴。你想没想过要怎么跟他说?”
“嗯。”
“嗯是什么意思?”花姑瞪她一眼,“先说好,我不会帮你说话的。你自己搞定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