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流徵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伸手扶住南宫雅的手,顿了顿之后又补了一句,“有我在。”
南宫雅心中一暖,好像真的没那么害怕了。
借着流徵的搀扶,南宫雅拎着裙子顺势也跳了下来。
流徵虽然并无真正露宿的经验,但之前与隆兴镖局的人来往甚多,倒是从那个叫章承轩的镖师那里听了不少外出行路需要注意的事。她让南宫雅在一旁等着,找了处不显眼的矮树丛,将马车拉了过去遮盖好,再将两匹马拉进院子,栓在草丛附近。
等确认一切安顿好之后,流徵又拿了火折子先进破庙里四处搜寻了一遍,烧了些蛛丝,略微拾掇一番,这才喊南宫雅进来。
这破庙看来已经有些年头,左右各有几尊早已辨不清面目的金漆落尽的木胎佛像,香案供桌也都残缺不全,七零八落地倒在一堆。正中央的大佛歪倒在一旁,露出背后墙上的一个大洞,不知是否有人曾经试图修补,那大洞上还耷拉着半幅黑漆漆的布帘子。
两人扫出一块干净地方,又拾柴点火,围着火堆烤热了干粮吃了。
外边的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似乎还能听见远远有野兽尖啸之声隐隐传来。
南宫雅从来没在这种地方过夜,心中实在害怕,缩着身子拼命地往流徵身边挤,一边挤一边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山中的夜晚亦有些寒意,挤在一起才暖和。
但南宫雅很快便发现有些不对——
一点也不暖和,甚至好像还有汩汩寒气沁入她的身体,冷得她直发抖。
南宫雅心头一紧,回过头来一看,竟发现流徵的面色白得可怕!她似乎还有些意识,眉头紧皱,额上布满冷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然而最诡谲的是,她的面上,手上,似乎还能看见皮肉之内有一股股不断涌动的力道在四处流窜。
这是寒毒反噬?!
不可能!
南宫雅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流流徵”
流徵在锦葵山庄时上擂台与上官策云比武之后,寒毒便又莫名地发作了。此后为了给她驱寒疗伤,隆兴镖局的廖威也在山庄了多住了一段日子,每天尽心照料。而锦葵山庄的庄主段沐天和上官策云的爹上官鸣也都送了不少滋补的药品来,不知是看在南宫家的面子上,还是故作姿态。
廖威当时也提到过此次流徵的症状看起来比上一回要严重得多,很有可能会调治不当引起反噬的情况,所以那一段时间,南宫雅每天都盯着流徵,恨不得将她一根头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生怕她又有什么反复。
等到后来廖威看过之后确认情况已经稳定,不会有大碍之后,他又留了赤火丹和调息运功驱除余毒的方法,才匆匆下山,离开锦葵山庄,回去办他自己的事。
所以
照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不可能在这么久之后又突然寒毒反噬!
南宫雅快要急哭了,她一筹莫展,只能抱着流徵朝火堆面前靠,又不停地给流徵捂脸搓手,拼命地想要让她的身体暖和起来。
可无论她怎么做,都仍然慢慢感觉到怀中的身体越来越冷。
徒劳无功
“流徵”
流徵此时的情况远比南宫雅所想象的更为凶险。南宫雅所想的并没有错,流徵此时根本就不可能会突然寒毒反噬。造成此刻危局的,是流徵体内的另一种莫名的力量。那力量分为三股,由她的左手肘,右腿弯,心口大穴三处地方突然泄出,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在她体内不顾方向上下乱窜,仿佛三个不受控制的顽童,四处厮打胡闹,全然不听摆布。
这力量不但自身诡异难测,不知如何竟然还找到了流徵内腑之中所残留的寒毒,又在其中肆虐滋扰,将寒毒带引而出,并渐渐加入其中,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