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才知道这一日竟然是七夕乞巧节。
难怪街上如此热闹,也难怪那些年轻的姑娘们竟然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结伴出游。
夜昙城是花城,姑娘们对女红并不执着,反倒是个个搬了花盆去拜月,不求有个巧手擅女红,而是都求自身会侍弄花草,再求明年风调雨顺。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着热闹。
原本南宫雅以为流徵换了女装会觉得不自在,而流徵也以为南宫雅见她穿了女装之后,会不适应,却没想到,两人都是多想了。
恰因为她们此时同为女妆,更显得她们之间亲密无间,也因得她们同是女子,才会彼此之间自然而然便心意相通。
这样两个美人穿街而过,不论什么花也及不上半分颜色。
夜昙城的路人纷纷侧目,伫足赞叹。
甚至还有热情开朗的姑娘上来与她们搭话,只不过流徵面对南宫雅还能说上几句,对生人却又不自觉地冷下脸来,南宫雅却是喜与人言谈说笑的,一路走下去,竟然也与两个年轻的姑娘熟络起来,这才知道拜月之后,她们还要去城西的百花堂看夜昙花。
“夜昙花?便是只在夜里开一次便凋谢的花儿吗?”
南宫雅十分好奇,满脸都是期待。
“对,那纯净无暇之美,天上地下没有一样花儿能比得上的!”旁边的姑娘不断蛊惑着南宫雅,虽然是刚结识不久,但女孩子之间总是很容易便能说到一处去的。
南宫雅回头看流徵,面露期冀。
流徵自然也未拒绝,既然已出了门,多逛逛也不算什么。
几人一路往西而行,走着走着便觉得人多了起来,大约都是同一个念头,争着要去看夜昙花。而大多又都是年轻的姑娘,个个都十分性急,几下挤攘之后,流徵竟被推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南宫雅跟着刚认识的两个姑娘走了百花堂的大门。
似乎
完全没发现自己本来是被紧紧牵着的,而此时却手空了。
流徵叹口气,索性也懒得进去挤了,打算就在门口等南宫雅出来。然而才找了块不那么挤的位置,就听见推搡的人群里传来几声低低的呼喊。
“哎哟谁谁拉老婆子一把”
流徵心内一惊,循声望去,却见是个卖花灯的老婆婆被几个蛮横的姑娘挤得跌坐在地上了。偏偏后面的人流并没有发现,仍是朝前走着,眼看就要踩踏到老婆婆身上。
流徵连忙几步上前,将地上的老婆婆搀扶了起来,拉到了旁边。
“哎,今年竟然这么多人来看花,可把我老婆子给挤坏了”老婆婆一边喘气一边念叨着看了一眼帮她逃出生天的流徵,“姑娘你真是个好心人,若不是你啊,我这条老命恐怕都要丢了”
“以后小心些。”流徵仔细检查一番,好在老婆婆并未有什么损伤。
“老婆子也没什么好谢你的,就送你一盏夜昙花灯吧。”老婆婆笑眯眯地从大竹篮子里拎出一盏小小的花灯,那花灯做得极为精巧,白色布绢做成的花瓣有层次有渐叠,花蕊则是嫩黄色的缨子制成,简直如同真花一般。既是灯,花蕊中间便插了一根白色短蜡,用以点燃。
流徵并未接过,只是摇头道:“婆婆不必客气。”
谁知那婆婆只是笑:“姑娘是外乡来的吧?你不知咱们夜昙城的规矩,等会儿看了花之后,就得提着这夜昙花灯去找你的有心人,到时再以灯相赠”
“有心人?”
“对啊。”
“有心人是什么?”流徵不太明白。
“这让老婆子如何解释好呢?”老婆婆笑了笑,又想了想,才道,“大概是你对那人‘有心’,那么那人在你心中一定与其余人都不同的那个人吧。”
流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