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听她也知道外面那几个人口中的“名门正派”是谁了。
因为此时她一扭头,就正对上也两双瞪大的眼睛。
一个白衣,一个青衣,灰头土脸地蜷着身子缩在大缸里。
翩翩佳公子上官策云,以及他那个不离身的冷面青衣侍从。
“是你!”
流徵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自己刚说到上官策云,转眼就真的遇见了上官策云。而她也没想到上官策云认人倒是挺有本事,此时自己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同于在金玉赌坊那身破烂,他却只一眼便认出了自己。
“上官公子。”
流徵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然而上官策云却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眼神直接越过,在她身后找了一圈。
当然,什么都没找到。
上官策云有些气急败坏道:“雅她她人呢?”
问到这,流徵也忍不住叹气:“不知道。”
“不知道?!”
上官策云在流徵心中本是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可此时又是狼狈又是气恼的样子却实在落魄得有些好笑。流徵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倒觉得上官策云此时的模样有点像乡下田埂上刚打完气势汹汹的一架之后,落败的小白犬。
南宫雅就是被这个人
拿去当赌注输给自己,嗯,伤过一次。
再然后,又被自己带着走了这么些日子,满心地以为终于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结果又在这灵邪村里被伤了一次。
是不是,自己根本就错了?
大概那样的人,不适合知道残忍的真相。因为,在她的眼睛里,这世上的人都是好人?
不,这
实在可笑。
流徵沉吟不语。
上官策云却暴躁起来了,见她不答话,满以为她是心虚了,一时气愤起来大声骂道:“你你简直禽兽不如!你竟然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丢下她一个弱女子!”
这一句话倒是把流徵惊醒了。
比起跟这只傲娇的小白犬废话,她更应该立刻去找南宫雅。
“彼此彼此。”
流徵冷冷丢下四个字,转身出了院子。
灵邪村已经有些乱了。
不知是那火光引来了李老头的手下,还是因为他安排在山里等了一夜没得到讯息的徒弟前来查探发现了不对。灵邪村的村口很快就有一队队拿着各种武器的人冲了进来四处搜检。
流徵走得很慢。
她渐渐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了,尤其是之前用了凌云剑抵挡住李老头一阵发功的右手,仿佛骨肉之中有一股一股冰冷尖锐的寒气到处冲撞,针扎锥刺一般的疼。她越是动作,越感觉到那气息从手臂慢慢窜入身体,再一丝一缕缠绕进她的五脏六腑之内。
之前她便隐隐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可当时急着赶路逃命,便强自按捺住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可压到此时,终于还是开始慢慢发作了。
流徵靠在一面矮墙之后,重重喘了几口粗气。
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了,仿佛整个人置身于数九寒天之中,每一处都在慢慢变得干涩,僵硬,甚至好像
快要结冰了。
又有个扛着鬼头刀的汉子从墙后急急走过。
这一路走来,流徵一边躲藏一边细细凝听,却一直没听到有什么人提到抓住了什么女子,或者在灵邪村里见到什么人的对话。看来,南宫雅应该是没被抓住的。但她走了这么一大圈,几乎将整个村子都找了一遍,若不是恰巧错过,那么就是南宫雅根本已经跑出了村子。
出了灵邪村之后
又能去哪儿呢?
仔细想想,她们沿途走来,似乎只有入村之前的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