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虽然季落夕离开了他，却给了他爱情；虽然不曾爱他，却留了儿给他，让他往后的日，不再是一个人。

    他直到今日，还是会想起那个女人。

    慕容画楼的葬礼后，章莫又一个人回到了俞州，回到了季公馆。那场战争结束了，他的家产亦被他悉数变卖，家里的个姨却愿意留在他身边，儿女们各自安排出国，只有老二陪着他。

    一个阴霾的季节，有个雪色发丝及地的凌乱苍白女人，使劲敲季公馆的大门。她浑身散发着古铜般的霉味。

    她满头发白，肌肤更加苍白如纸，整个人似鬼魅般，门口的护院以为是要饭的，还是吓了一跳，拿枪吓唬她。

    她打颤，敲打大门，声音凄厉：“让我进去，我要回家，章六，小六，让我回家！”

    章莫在书房，没有听到她的哭喊，管家却是一愣。

    多少年了，这声音仍是熟悉的，“小六”是大小姐对姑爷的称呼。

    管家依旧是当年的季公馆管家，他到了门口，呵斥了护院，仔细看着这鬼魅般女人的脸，却发现是季落夕。

    管家大骇，忙叫佣人去喊先生，亲自开门。

    季落夕身发软：“陈叔”她的世界天旋地转，昏死了过去。

    章莫坐在她的窗前，紧紧攥住她的手，很怕是一场梦，怕她醒来又消失，却有好奇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好似十几年不见阳光般的惨白虚弱。

    等季落夕睁开眼，呜呜哭起来：“小六，你生气吗，我再也不胡乱说话了，你别赶我走那么变态，他把我关在地下室里整整十六年了，小六我一直在想你和孩们”

    她的脚踝上有深深的痕印，很是铁镣造成的痕迹。

    当年她大哥断腿逃走，其实一直隐藏在俞州的别墅地下室里。

    季落夕那晚跑出去，不知不觉走到别院，被她大哥发现掳到了地下室，关了十六年。

    铁链生锈，她挣断了，才跑了出去，回了季公馆。

    章莫紧紧拥住了她，不停告诉她，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她，才让季落夕安静下来。

    他找到了季大少爷，亲自枪杀了他。

    回到家里，遣散了那些姨。他说：“我是季公馆的赘婿我的妻不愿意你们在这里，都去吧”

    他一生，都是季公馆的赘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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