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在我心里,跟你没法相提并论。你放心,要是能躲过这一劫,咱俩往后就好好过日子,我对你不离不弃,再也不出去找女人了。”
陈明的话,如同钝刀剜ròu,令于秀凝的精神在瞬间就崩溃了。她痛哭流涕,她肝肠寸断,她眼下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
“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能落到共产党手里,”陈明再次叮嘱,“一旦被共产党抓到,哪怕你没做过坏事,那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我们不想得罪共党,可也不能对不住自己的兄弟。”
在夹缝中做人是很难的,这一点,于秀凝是非常清楚。一个小人物,哪怕他默默无闻,但也有着自己的原则,任何组织,任何政治观点,都无法迫使其改变。
“你可要平平安安的,”于秀凝泣道,“我只想要个完整的家,不想一辈子孤孤单单地过日子。”
“尽力吧!”陈明算是对妻子做出了承诺,“但你也知道,有时候,一个人是抗拒不了命运的。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把孩子带大,都要开开心心活下去,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如同我在你身边一样。不管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我都会一往如昔祝福你,保佑你,让你们母子平平安安。”
陈老大这算是活明白了,他有那么多女人,但在关键时刻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眼前这个跟他一起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他感到很欣慰,也感觉老天待他不薄。没被所有人抛弃,这怎么也不能算是一场悲剧吧?
与此同时,率队进入大北门的许忠义,却与王胖子发生了争执。原因很简单,许忠义告诉王胖子,为了不引起敌人警觉,让部队必须换上guó mín dǎng的军装。
可王胖子不同意,他说一瞧见guó mín dǎng军装就想扣动扳机打他个娘的,还说战士们也不答应,他们好不容易“解放”了,谁也不想再做一回guó mín dǎng。
“怎么个意思?”老许问道,“你手下的兵都在共党里干过?”
“十有八九都是解放过来的。”
“哎?那你不成guó mín dǎng兵的团长了吗?”
“差不多,反着这些当过guó mín dǎng兵的,咱们都是抢着要。知道为啥不?他们都不用训练,一个诉苦运动过去,直接拉到战场上那就能打仗,比土改后参军的土老帽强太多了,那根本就比不了啊!不信你问问,其他主力部队,也都是这些解放战士在撑门面。”
“那要照你这么说……”老许惊讶了,“东北……那不是guó mín dǎng兵给解放的吗?”
“差不多吧!反正是guó mín dǎng打guó mín dǎng……呵呵!老许啊!咱们可是哪说哪了,千万别当着战士的面提他们的过去,不然非跟你急不可,他们最忌讳这个。”
把guó mín dǎng俘虏兵培养成合格的解放军战士,这是中共的一大壮举。譬如说,牺牲在朝鲜战场的特级英雄邱少云,就是guó mín dǎng兵出身的战士。可以这么说,共产党的天下,有一半是靠guó mín dǎng给打下的,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个事实:guó mín dǎng的政权,真就是亡在了他自己的手中。
要想让guó mín dǎng俘虏全心全意替自己卖命,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共产党的队伍中什么都没有,qiāngpào靠缴获,吃粮靠供给,甭说军饷,就连件像样的衣裳,也是补丁摞补丁,说不准,还是从guó mín dǎng的死尸身上扒下来的guó mín dǎng军服和共党的外表差距不大,只是颜色稍有不同。这也难怪,他们原本就是信仰不同的同一支部队。
刚开始,政工干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