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那就表示他们把你当成自己人,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
许忠义想哭,眼睛红红的,鼻子涩涩的,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你怎么啦?”小丫头细声细气地追问,纤细的小指,在他脸上勾了勾,“这么大人了还哭?羞羞羞……”
能不哭嘛?这都是你们共产党给闹的。
“记住了,病好了可要学习哦!”小丫头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人不学习是要落后的!”
这是同志间最真挚的鼓励,不带任何虚情假意。和guó mín dǎng那种“抓住一个共产党,赏多少多少块大洋”完全不同。怪不得共党打仗就跟疯了似的往上冲,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在战斗。
“唉!”许忠义又开始犯愁了,“早知这样,当初何必投奔guó mín dǎng呢?虽说共党这里吃得不好,也没军饷,可你看看共产党是怎样对我?再看看guó mín dǎng……唉……”
“你又怎么啦?想家啦?”小丫头眯眯一笑,很可爱,“想家这很正常啊?我也想家。等打败了小鬼子,咱们就可以回家啦!”捏捏小拳头,“同志!加把劲儿!打败小鬼子!”可话音未落,她好像意识到什么,尤其是“咱们”两个字,让她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气氛很尴尬,两个人,一个嘬着手指头,一个碾动着衣角。
“不说啦!你好好休息吧!”一蹦一跳,小丫头飞一般“落荒而逃”。屋内,只剩下那个还没醒过神来的“昏头胀脑”。
从那以后,许忠义又改变了许多。他不再把心思都用在怎么讨好人上,而是拼了命地工作、学习。
八路的伙食很糟糕。菜糠一年粮,连吃顿大萝卜都跟过节似的。许多战士,就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最后累死在行军途中,或是惨死在战场上。看到这种情况,已升任班长的许忠义,再也坐不住了。他一头扎进团指,赖着团长、政委,死活都要给我军解决一下粮饷。
“可以啊!”老政委很通情达理,“要能给解决穿衣吃饭问题,我把你打板供起来。不过咱可有言在先,绝不能违反纪律!”
“做买卖算不算违反纪律?”许忠义卡卡眼,“咱这地界离老蒙古近,可买几只羊,放在他那里养活,几年后这就是一大群羊。至于报酬嘛!他不是缺茶缺盐吗?咱就给他这个。”
“可盐茶是违禁品,小鬼子查得严。”
“没错啊?小鬼子是查咱们,可他查汉jiān吗?政委呀,嗯嗯!”清清喉咙,这一老一小,开始蹲地上谈话了,“这我得给你上上形势课了。”
“你给我上形势课?”
“是啊?有啥不对的?哎哎哎!注意听讲,别打岔!”
“好好好!你说吧!”马政委哭笑不得。
“你说现在是啥形势啊?小鬼子可快要玩蛋了,对不?”
马政委点点头。
“那跟着他们混的大小汉jiān,也打算跟他们一起完蛋吗?我看不是。你就说这小汉jiān吧,虽然恶行够不上qiāng毙,但笆篱子蹲个十年八年,这恐怕也是在所难免。咱呢,现在就找人给他们递个话儿,也别说什么十年八年,往严重了说,告诉他们如果不想死,就立马站到人民这一边!那人民眼下需要啥?低价的盐、茶嘛!ròu咱是甭指望了,被咱这根据地隔着,眼下小鬼子还吃不上呢!”
“你是说……咱得跟那边互通有无?”
“是啊!经济就是这样,你得把物资流通起来,这一流通,得!齐活了!”
还甭说,八路这些指挥员里,有能打仗的,有能开展政治工作的,就是没有懂经济的。唯一跟经济沾边的后勤主管,还是个半截刷子,只知道买进什么什么,换点什么什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