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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好推拒?

    再说了,萧绝是她的未婚夫,就算见面,应该也不算逾矩。

    这么一想,便命丫环传话,请萧绝到东边暖阁稍候,自己重新梳洗了,随后过去。

    等进了门一瞧,萧绝大马金刀地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了,闲适地把玩着手中茶盏,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得冒昩,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付珈佇垂了头,曲膝福了一福:“给世子爷请安~”

    既没有被打扰的不快,也没虚词客套说些逢迎的话,态度不卑不亢。

    “坐。”萧绝抬起下巴,指着椅子。

    付珈佇道了谢,便侧着身子在近门的位置坐了。

    萧绝不喜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我已经订亲了,而且也没打算娶你。”

    付珈佇笑了笑,竟不慌乱:“是杜二小姐的意思吗?”

    萧绝微有不悦:“这是我的婚事,自然由我做主,没必要把她扯进来。”

    付珈佇微笑:“没想到世子爷会如此维护二小姐。”

    “她值得。”

    付珈佇沉默片刻,眼眶微微红了:“二小姐真是个有福之人。”

    “我今天来,不是讨论谁的福气好。”萧绝不打算跟她兜圈子:“有几件事,我很好奇,想求证一下。”

    “请说。”付珈佇调整了情绪。

    “你多大了?”

    饶是付珈佇在乡野长大,性子爽利,不似一般闺阁千金扭捏,也被他大胆的问话给惊到,愣了一会,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小声道:“十九。”

    “你是从何时起,知道与我有婚约?”萧绝盯着她的眼睛。

    “懂事就知道了。”付珈佇脸红得越发厉害,垂了头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哦?”萧绝眉毛一扬:“那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出现?”

    付珈佇沉默了许久,轻声道:“父亲不懂稼樯,又有腿疾在身,需不断延医请药,没几年便把朝廷封赏,王爷馈赠的银钱耗费一空父亲病逝后,母亲不得已,只好带着我和哥哥回娘家。可好景不长,哥哥上山采药,不幸滚落山崖,抬回家后不治身亡”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冲萧绝笑了笑:“家中迭遇变故,欠下巨额债务。若不是外祖接济,连饭都吃不饱,哪有盘缠千里迢迢到临安来?”

    “不能来,难道也不能托人捎信?”萧绝挑眉,显然这个说法并不能令他信服。

    难道,他萧家还能缺了这点银子?

    付珈佇垂了眼睫,低低道:“母亲是苗人,外祖居于深山,几乎与世隔绝。”另外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她与萧家有婚约。

    父亲峥峥傲骨,怎会为了几个银钱连面皮都不顾,让她被夫家看低?

    萧绝哑然。

    怪不得父亲找不到人,原来竟是搬到苗寨去了。

    付珈佇就笑,语气微嘲中带了几分苦涩:“母亲常说,穆王萧乾是当世英雄,向来言出必践,何况儿女婚事,更不可能当儿戏。是以,临终前才留下遗言,要我进京投靠。”

    这女人绝对不容小觑啊!

    看似平静冷淡地叙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且句句话都占着一个理字。

    若不是自己心肠够硬,阅人够多,对人伦孝道的看法也与众不同了那么一点也许,就被她短短一席话饶了进去!

    萧绝冷笑:“你来之前,就没想过事隔多年,也许我已经另娶他人了?”

    他已经二十三,按照常理来说,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付珈佇微笑,竟有几分超然:“我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早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之前不是没有盘缠,为何母亲逝后突然有了呢?”萧绝的话,刻薄中带着几分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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