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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荇也没打算要她懂,不耐烦地道:“其他人的节礼,你看着办,过几天就送回家去。”

    “是。”大蓟轻应。

    杜荇没有说话,低了头盘算。

    萧绝既是跟杜蘅订了亲,正月初二是一定要去杜家的;夏风娶了韩氏,初二那天自然是要去韩家,到时她就一个人回去。

    杜蘅收了她的礼,就算是面上情,也该请她到杨柳院里坐一坐,说会话。

    只要时间掐得好,来场偶遇也不难,到时再相机行事,未必没有机会

    殊不知,杜荇在这里春闺怨浓,新房里韩晴儿更是欲哭无泪。

    夏风喝得酩酊大醉,被常安和瑞安两个人抬进新房。

    她是新妇,自然不能乱动。

    纪氏被安排在新房里陪新妇,见此情形尴尬得不得了。

    还是喜娘伶俐,让纪氏代夏风拿起喜秤挑了盖头,交杯酒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再喝,说说笑笑间便簇拥着离去。

    韩晴儿枯坐了半晌,夏风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只得忍了羞意,命贴身的丫环打了热水,绞了毛巾替他净了手脸,颤着手帮他除了帽冠,鞋袜和袍带。

    犹豫了许久,闭上眼睛,一咬牙正要去解他的衣裳时,一双手却被人握住了。

    她吃惊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却一双深黑如夜的瞳眸:“相公?”

    他不是喝醉了吗,怎的眼神这么清亮?

    夏风慢慢坐起来,避开她的视线,轻声道:“我的确是喝多了,可还没有忘记,尚在热孝,请你原谅”

    韩晴儿只觉热气冲上头,整个人都窘得通红,咬着唇一个字都不敢说。

    生怕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

    今晚是她的新婚夜,奶娘说过,绝对不能哭,不然一辈子都泡在泪水里,不吉利!

    夏风歉然望着那张低垂的小脸,本想要抚慰她,伸出手却在半途垂下来。

    默了半晌,只逸出二字:“睡吧。”

    韩晴儿是新妇,相公还未安寝,哪里敢自己先爬到床上去睡?

    只好端坐在床沿不动。

    夏风好象灵魂出了窍似地,定定地凝视着窗外,不动也不说话。

    他真可笑!

    一心想要求好,事事顾全大局,可看看最后的结果是成什么?

    明明对杜荇无意却娶了她;明明喜欢阿蘅,却不敢大声说出来;明明不想娶妻,却碍不过父母之命,违心地成了亲。现在,又在找这样的借口,伤了妻子的心

    他想做个好儿子,却不能替父亲分担心事;他想做个好臣子,却受到皇帝的猜忌;他想做个好男人,却辜负了阿蘅,又亏欠了杜荇

    夏风,从什么时候起,你的人生竟被自己弄得一团糟?

    韩晴儿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等得四肢都麻木了,心也成了灰。

    她虽不是出身勋贵世家,好歹也是三品大员家娇养出来的嫡小姐,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掌心,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小侯爷俊美儒雅,温文有礼,原以为父亲替自己挑了个如意郎君,自此就会琴瑟和谐,举案齐眉。

    万没想到,新婚之夜就遭遇了这样的难堪!

    虽然早知道他房里有人——他已二十三,翻过年马上就二十四,倘若还是懵不知人事,怕也会担心他有毛病吧?

    也早知道杜荇貌美如花,国色天香。

    可人不风流枉少年,夏风生得俊俏,哪能没有几桩风流韵事呢?况且,他并没有惹一身的风流债,只是娶了一个贵妾。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连父亲也讨了几个偏房呢!何况夏风还是平昌侯府的小侯爷!

    所以,她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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