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京里早传得沸沸扬扬,萧绝少年人血气方刚,行事全无顾忌,恨不得天下皆知,他在此遮遮掩掩,反显得忒小家子气。
他心中不屑,打个哈哈:“杜大人放心,我也不是那碎嘴之人,必不会漏露风声。哈哈哈~”
说罢,竟是扬长而去。
“陈兄,陈兄,你听我解释”杜谦抬起手,只捞着一片空气。
只得苦笑一声,缩着肩进了太医院。
这一天,他置身在无数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想要解释又无从说起,且大家只管八卦,又有几人对真相感兴趣?
他如坐针毡地熬到下衙,逃也似地出了衙门。
孰料,萧绝竟领着二十个侍卫,大刺刺在立在门口,几乎将整条街道都堵住了!
杜谦叫一声“苦也!”转身就走。
萧绝眼疾手快,几步蹿过来,笑嘻嘻地挡在他身前,拱手揖了一礼:“世伯,小侄在此等候多时了~”
言罢,不由分说搀着他的臂,押解犯人似地将他塞进暖轿,抬了就走。
早上来时天还未亮,路上行人稀少,只太医院等同僚瞧见,可京都繁华之地,傍晚时又正是各衙门下衙的高峰时期,街上熙来攘往的人何止数万之众?
这一行人又是马又是轿,浩浩荡荡地穿街过巷,弄得人人侧目。
杜谦尴尬之极,龟缩轿内连大气都不敢喘。
萧绝却神色自若,顾盼自如,笑吟吟地一路与新友旧识打招呼。
他好歹也是个跺跺脚,临安城震三震的人物。商户们即便不知临安府的衙门朝哪开,不识得当朝天子是谁,却绝不会不认得阅微堂的少东。
这一路走来,所识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过半日功夫,临安城里已是消息满天飞。
所有人都知穆王府的萧七爷奉旨追妻,接送杜谦上下衙,殷勤倍至,小意无比!
任杜谦好话说尽,办法用光,萧绝硬是不为所动,坚持早送晚接。
如是三日,杜谦由最初的压根不敢想,慢慢地怀了期待,后来已是极欲成其好事了。
你想啊,若能与穆王府攀上亲戚,临安城里还有谁敢动他?太医院院正,更是手到擒来!
他心痒难耐,若不是有杜蘅御前退婚之例在前,早就一口应下这门婚事。
思来想去,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地转了三天,终是按捺不住,奔了杨柳院去。
“老爷来了~”白前挑了帘子进门,压低了声音道。
杜蘅放下手中活计,起身迎了出去:“父亲~”
杜谦负手站在廊下,四下打量着园中景致。
自柳氏搬出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踏入杨柳院,忆旧貌看新颜,别是一翻滋味。
听得杜蘅轻唤,回过身来:“蘅丫头~”
“父亲怎么有空到我这来?”杜蘅含笑相询。
杜谦立时浑身不自在,只觉那双秋水似的眸子里藏着淡淡的锋芒,连那笑容里都带着讥刺。
原本打了数百遍的腹稿,在看到那张清妍秀丽颇似亡妻的俏脸时,突然飞到九霄云外。
只好尴尬地搓了搓手,干涩地道:“我,我随便走走,怎么把你惊动了?快进去,外面冷,仔细受寒。”
杜蘅微微一笑:“天气寒冷,父亲正好进来饮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咳!”杜谦干咳一声,顺坡下驴,袖着手进了宴息室。
紫苏奉上茶点,父女两人相对无语,各自低了头默默饮茶。
杜谦本想等她主动来问,无奈枯坐了半日,杜蘅硬是悠闲自在地,一个字也不吭。
万般无奈,只得弃了那些兜兜转转的闲话,直奔主题:“你跟世子爷,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