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吓了一跳,尴尬道:“妇道人家,不会说话,一时失言,小侯爷莫怪。”
夏风神色不善:“我一掌把你打残了,再说是一时失手,可好?”
“我”许氏不料他竟会当着老太太的面维护杜蘅,不觉怔住,脸上青白交错。
老太太见许氏吃了瘪,虽恨她言语莽撞,可毕竟是自家的媳妇,没道理眼睁睁看着她给一个小辈欺侮。
脸一沉:“小侯爷好威风!是不是又要拿出你的鞭子,教老身如何持家管理后院?”
这话,已说得极重,夏风如何当得?
立即跪下来:“是我的错,不该越俎代庖。有老太太在,定会还阿蘅一个公道。”
这话一说,许氏脸上越发挂不住了。
讪讪道:“蘅姐,二婶不似你知书达礼,说话口无遮拦,有不到之处,你多包涵,别跟我一般见识。”
她只说口无遮拦,言下之意,她所言不虚,错在未加修饰,实则并未冤枉杜蘅。
夏风眉头一皱,还想再说。
杜蘅抢先道:“上牙还难免磕到下牙,一家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说开了便好。”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这才觉得舒坦了些:“都起来吧。今儿找你们来,是有件事想求证。”
杜荇满面绯红,神情局捉,头垂得低低的,手里的帕子几乎要绞出水来。
夏风之前已隐隐猜到几分,见她这个模样,已知所猜非虚,心中气恼,眼中便带出了几分不悦来,却只在强忍着,转了身望着杜蘅:“阿蘅,你先回去。”
是他弄出来的事,老太太生气也正常,有什么气他都受着。
却没有理由让阿蘅也一起陪着,承受这份羞辱。
“这哪成?”许氏一愣,不怀好意地道:“她可是小侯爷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以后侯府的当家主母,纳妾的事,非要她点头才行。”
老太太登时气得心口发疼:“你闭嘴!我还没死呢!”
许氏见她发怒,不敢再说。
事已揭开,杜蘅再走,反而落了痕迹。
夏风立刻道:“是,我的确答应了娶杜荇过门。”
说罢,便将当日在围场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末了道:“这事是我自作主张,阿蘅事先并不知情。杜荇,也是情非得已,怪不得她。”
老太太本以为是两姐妹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没想还有此等曲折。虽然依旧不成体统,到底比流言又强了十倍!
原来府里下人分成两派,外边的都说杜荇行狐媚之事,主动勾/引妹夫;而院子里头的,则多半说是杜蘅专横霸道,小侯爷沾了杜荇的身子,却不许他娶她进门但不管哪边,都强调了一个事实:夏风和杜荇已有肌肤之亲,行了周公之礼!
这在一辈子谨守礼仪伦常,数十年守身如玉,赢了贞洁牌坊的老太太来说,孙女做出这等败德之事,实乃奇耻大辱!
如今听了当事人的叙述,心口一颗大石放下,脸色也缓了几分:“天意如此,造化弄人,的确怪不得谁。”
她看向杜蘅,劝道:“男人三妻四妾原也平常,你要放宽心,切不可使小性子,给小侯爷甩脸子。”
顿了顿,又道:“这也是你跟荇丫头的缘份!注定了一辈子在一起分不开。这才会在家里做了姐妹,出嫁后还守着同一个男人。你要惜缘,知道吗?”
杜蘅欠了欠身,淡淡道:“知道了。”
夏风低声道:“是我的错,阿蘅就算怪我,也是应当。”
她若生气,他倒求之不得,可恼的是她太过云淡风轻!
“老爷知不知道?”老太太又问。
“我已跟岳父大人说过此事,”夏风尴尬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