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穿云裂帛,清扬而凄婉。\[最快的更新尽在\]
众人远远听来,只觉心神俱伤,一时间闻者无不悲怆。
许久,歌声稍歇,客栈大堂中忽而一声叹息响起:“这百蝶儿日日唱,夜夜唱,唱得再好那该负心的还是会负心,不回来的还是不会回来。”
旁人便道:“老丈对此似乎很是熟悉?何不说来听听?”
韩素取了自己的房号牌,在大堂中寻了个空桌点了饭菜吃将起来,就听旁边的人三言两语,说起了故事。
故事了无新意,无非就是谁痴心,谁负心,谁不甘,谁余恨罢了。
说故事的人很是感慨地总结道:“花魁娘子痴心错付,落第004章雁南翔,崇兰委质时菊芳。鸣环曳履出长廊,为君秋夜捣衣裳”
她越走越近,走到客栈门边时,忽一侧首,眼波顾盼,一双含愁带怨的秋水明眸便如风吹皱般,浅浅流转过来。
客栈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清晰可闻的口水吞咽声。
“唉”女子唱着,忽而幽幽一叹。
叹息声百转千回,只此一声,就令人心揪肠结,恨不能倾尽所有,搏她一笑。
“如此佳人,怎么有人竟能狠心负她!”忽然间,一个大汉摔了手中酒杯,一拍桌子就站起身来,他大步走向俏立门边的女子,伸手就要去抓她,口中还道,“小娘子莫慌,哥哥从此定不叫你再心伤!”
眼看着他那双粗黑的大手就要抓到花魁娘子玉藕凝脂般的小臂上去了,一片雪亮的刀光忽就闪现。
“啊——!”大汉惨叫。
他探出的那只手掌竟在这刀光乍起的片刻间就被人齐腕削掉,鲜血顿时从他断腕处喷涌而出。
“不自量力!”一个黑衣瘦长的男子冷笑着从阴影中走出,他手中刃口狭长的短刀上仍旧滴着鲜血,显见适才断人手腕的就是他了。
此前说故事的老者似有不忍地叹道:“果然如此,这不打听清楚就胡乱上前的,又怎么逃得过鬼刀的快刀去。”
鬼刀震慑了众人,将持刀的手腕一抖,便收起了短刀,人又隐入阴影当中。
百蝶儿垂眸轻叹,只是幽幽道:“鬼刀,你又伤人了”
说话间,她眸光转开,歌声又起。
“纤罗对凤凰,丹绮双鸳鸯,调砧乱杵思自伤所在天一方,寒衣徒自香”
歌声中,她莲步轻移,不过片刻,已是远去。
邸店中众人如梦初醒,几个呼吸之后,方有一人颤颤走出,帮受伤的大汉拾起地上断掌。他又来扶人,一边低声劝道:“快寻个医馆治伤去,既是鬼刀出手,报仇便不必想了。”
大汉懵懵懂懂立在原地,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两人相携离去,良久,客栈中的众人才终于找回各自的声音。
“咦!”一人惊道,“这里刚才还坐了个郎君,我看他身上带着剑呢,怎么片刻就不见人影了?”
另一人道:“莫不然,竟是追着花魁娘子去了?”
其实韩素早就回了房间,黄字十七号房,因临近柴房,不论采光还是方位都不怎么好,所以向来是被留到后头的。
韩素并不在意这些,她从前在家时固然是锦衣玉食,后来流落江湖却早就学会了不去在意身外一切。她更不会因为好奇或是不平等情绪而去追那花魁娘子,对此刻的她而言,剑才是最重要的。
韩素点了灯在灯下研读剑谱,一边研读一边于心中默默推演,只等通读记诵之后再寻个地方好生修炼一番。
时间不知不觉,如飞走过,直到那一盏灯油燃尽,灯火噼啪一声,灭了。
韩素忽然抬头,掌风一扫,推开旁边一扇窗户,低喝道:“谁!”
“呵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