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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清晰起来的思潮里,再度涌入了一堆杂乱的陌生影像。

    工业大厦里的货运用升降机、处于昏暗灯光下的窄长走廊、未有铺上任何地板的混凝土地面、微微泛黄的白色墙壁上留有深红色的数目字指标、油漆片片剥落的红色水喉管、巨大的深绿色公用垃圾箱、一间间工程公司的残旧招牌和关起来的铁闸、某道灰色的铁门外还贴着一幅幅疑似是地下乐团的演出宣传海报。

    宛如久远久远以前的默片,缺少了声效的暗哑画面以不协调的连贯方式出现了,而且视野老使人感受到近乎yīn郁和死寂的意味,仿佛是蒙上了一层灰褐色的薄纱。

    「我」似乎在拼命跑着,颈上挂着的几条重甸甸的粗银链,随着我的跑姿不断拍打着□□luǒ的结实胸肌。

    不,「我」手里还牵着一个挑染了几撮金发的年轻女人,她身穿黑色的庞克系紧身纱裙,露出的一大截玉背刺满了火红色的玫瑰纹身,眼睫毛特意贴上的黑色羽毛轻轻地扑扇着,给人一种妖媚如狐的印象。

    她朝我开口说了几句话,银亮的舌环在粉色的嘴唇里闪耀。不过听不到在说什么,只知道她那化上浓妆的冷艳面孔,掩盖不住满脸惊慌的神情。

    脚步急促停下。迷乱的视野环视四周,一次又一次的,不过无论望了多少次,都不会改变前前后后都被来意不善的几位青年挡驾的事实。

    「我」和那个女人都被狠狠踹到某个单位去。先是撞到铺满凹凸不平的隔音棉的墙壁上,然后才滚跌在地,接连视角都一起翻腾了好几个圈。当晕眩感慢慢挥散剩尽,整个背脊只感受到热辣辣的酸痛,以及地面那冰凉又粗糙的深刻质感。

    充满着不祥的气息在无情地蕴酿、升华、弥漫开去,那是某种夹带着死亡气息的岑寂,仿佛鲜血和劫难将会是无法避免的终结。

    地下乐团的演出会场是空dàngdàng而昏暗的,约三个普通课室般大,并没有任何观众的存在,只有半米高的小型舞台上放置了一套鼓具和不少音响器材。而那些青年已经踏进会场唯一的出入口。

    任谁都知道已经无路可逃。

    带头的一个青年来势汹汹的吼叫着,似乎是什么责难之词,而背后的同伴们接连和应。女人哭着摇头,颤抖着苍白的身子,一下一下的往后爬。

    愤怒中烧的青年把她压在身下,把她的双手掐在头顶,空着的另一只手则亮出了铜色的小型军刀,在她白的胸前徘徊、游走,轻轻的划了一行又一行浅淡的血痕。

    「我」冲动的扑向了那个正在行凶的青年,不管刀身割得自己的双手鲜血淋漓,硬生生地抢过去他的利刃,再往他的胸膛乱劈,而其他人亦开始包围赘我」。

    歌德式的重金属摇滚乐毫无预兆的赫然轰起来,就像是按了静音的音响被重新扭开,自歌曲最为热烈的中间播出,那暴力xìng而又强劲无比的节拍激昂地撼动着心脏、以至灵魂的深处,就像是奏起了让生者、死者尽皆疯狂的地狱安魂曲。

    火热刺眼的shè灯照得眼睛迷迷茫茫的,利刃毫无阻挠的趁机捅入「我」的身躯里,尖锐而冰凉的质感在慢慢扩散,化为酸楚的涩痛传入感觉神经。刀尖不知怎的在震抖,变相拉扯着、深入着血流如注的伤处。那是振奋的缘故吗?还是因为杀人而感到紧张?

    「我」沿着墙壁逐渐滑下,绝望地看着那个女人披着血污的苦苦挣扎,她的背部是惊心触目的腥红,湿漉漉的控诉着众人对她的□□和残暴。

    而对方却是没有放弃折磨「我」的意思,猛力的拔出刀子,往胸腹一带继续捅了一下又一下,简直是杀得起劲、杀得红了眼,完全不想停下来似的。

    失血过多的迷糊感下,视线无法好好定焦。行凶者的黑亮短发、不知在那里看过的十字架耳环、溅满鲜血的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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