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一番便礼貌迎入。
下到地下三层,无妄在门口止了步伐:“我在这等你。”
练十七神色复杂的望了他一眼,眸间闪烁着几丝抱歉,而后脚步坚定的转身而去,瘦长背影迅速湮灭在昏暗光火中。
地面很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湿之气,两旁不时还有硕大的老鼠蹿出,竟然也不怕人,就那般闪着猩红的眸子直直盯着她。
他是重刑犯,羁押在最里面的一间单独牢房,十七脚下的步伐迈的飞快,很有几分急不可耐,即便如此,也觉走了许久方才抵达。
不同于其他牢房的粗木牢门,这间牢门全用纯正玄铁打造,坚硬如石,大门上只有一方小口专门送递吃食,那道口子开的很高,以她现在的高度就算踮着脚都很艰难,十七看在眼里,愈发难受。
她没有权限进入牢内,只隔着厚重的铁门,掌心贴着冰冷刺骨的门上,指尖泛白,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宗主,我来了”
门内一派静谧,惊,莫不是他遭遇到了什么不测,正待胡思乱想间,听闻里间传来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徐徐传来:“嗯,我知道。”
十七咬着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里面传来一阵铁链哗啦声响,听的她又是一阵揪心,卯足了力气踮起脚尖,朝里望去。
入目幽暗一片,一股铁锈混着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角落中耷拉着一人,四肢皆被铁索所制,背心的琵琶骨也被对穿,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发丝凌乱,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有些吃力的抬首,混着血污的脸上泛着点点柔和的笑意,恍若当初。
十七眼角一片湿濡,她何曾见过他如此狼狈疲惫的模样,满身风华被这残酷的刑罚已然消磨殆尽。
“我知道你会来。”肩胛因由他的动作再度渗出血迹,他却毫不在意。
“对不起”十七满目赤红,看着他形同枯槁的残败模样,只觉懊悔自责侵袭全身。
夭无极轻轻摇首:“傻丫头,这几个字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你无须自责,这本就是我咎由自取。只不过,让你见到这么狼狈的模样,还真是丢人哪,不过,你不会笑话我的,对不对?”
男人的声音很轻,还有些不稳,应该是失血过多精神不济的缘故,但是语气却出奇的温和,带着一股大彻大悟的轻松畅快。
“宗主,我不怪你,我早就不怪你了,我不知道你居然会来到这里,还以这样的身份”十七有些语无伦次,哽咽的像个孩子。
夭无极有些动容,当初不过是存着一己私利将之收容,让她参与残酷铁血的训练,成为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却不知,在经过那场身死浩劫之后,她居然还这般坦然大度的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其实她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一直都是
“因果报应,世间轮回,也许它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当初我对你的绝情绝意。”男人颇为自嘲的轻笑出声,从来都不畏蛇鬼牛神的他居然会被这么惨烈的方式征服那曾经的信仰。
“练儿,你在这还好么?是否习惯?”大概是头仰着有些累,他换了个姿势,觉得稍稍舒服了些,只不过肩头的殷红渗出的也越发迅疾。
“你的伤!”十七眼尖,当下手忙脚乱的在包裹里找了一通,将所有止血补气的丹药统统翻了出来,又看到那个碗口大的方口,只觉一阵气馁,而后眼眸一亮,将羽蛇唤出,让它缩小身形,拖着一大包药丸从方口处进去。羽蛇本就有灵性,虽然面上还是一副拽的跟二八五万似的模样,不过还是乖乖依言行事,还顺带用蛇尾卷了几粒功效甚好的丹药扔进还没反应过来的夭无极口中,才悠哉悠哉的顺着洞口跃出。
夭无极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旋即看了一眼快速愈合的伤口,露出一抹苦笑:“其实,我更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