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福临,死的好惨,真的好惨啊!
“他们有罪!”安馨声音冷冷,“他们罪不可恕!但他们的罪由不得你来判!你想在你的罪孽上再添一条新生命!?你这样,九泉之下的他就瞑目!?你的复仇只会玷污他纯洁的灵魂!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
她悲,她痛,她怒!
她见惯了生生死死,可她依然会心伤,她甚至害怕,仇恨堆叠的最后,那个恨着的人是否也会变成魔鬼!
金桥骤然僵住,她怔怔的望着安馨泪流满面:“你说他你知道他?”
安馨缓缓走近,轻声道:“我知道,他眉眼清秀如山泉,手指纤细如葱段,他笑起来必定满世荣光他最爱白玉兰,因为,你也爱着他手工精巧,你一定纠缠着他学他教你了对不对?因为你的手工如此好。”
金桥目光痴然,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
安馨抬手落在她的手上,冰冷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那时阳光明媚,那时你美若芙蕖,那时你们很幸福”安馨将她落在露珠脖颈上的最后一根铁勾移开,而后推开露珠,定定的望着金桥。
安馨唇瓣抿成一线,她不是善于抒情,她所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合情合理的推测,可毫无意问,直直的击中了对方的心脏。
金桥陷入美好的回忆中,他们如此幸福,而后她去了河滩洗脚,阳光很暖,泉水舒适,她笑颜如花
然后!
他们来了!
醉醺醺的酒鬼,如狼似虎的将她扑下身底,他的福临拼命救她,却被他们残忍的杀死!他们狂笑着凌虐,她的眼泪,被福临的血染红!
是他们!
是他们毁了她的一切,她甚至怀了骨肉却不知道是谁的种!
金桥眼底的痴然骤然被怨毒替代,她手指下意识的握紧,然却抓了个空!
她面色骤然一变,猛然向前抓去。
安馨淡淡的望着她,不躲不避。
金桥发现眼前人突然变成了安馨不由一怔,那抓去的利爪已然后悔,还未来得及收,便觉头顶一暗,她骤然抬手抵挡,只听“兹拉——”一声,利爪寸寸断裂。
金桥脸色骤然一白,风逸蓦地收回软剑,神色冷凝:“金姑娘,你连安馨也要杀么!?”
门突然大开,王白石带着官兵冲了进来:“凶手还不束手就擒!”接着官兵陡然向金桥扑去。
安馨脸色一沉:“住手!”
“噗——”
灰色的墙,白色的衣,鲜红的血,骤然变色的安馨。
“金桥姐!”安馨眼眶一痛,一脚踢开一个官兵,用力推开众人,阳光惨白,蜷缩在地上的女子脸色惨白,那薄如烟雾的衣袍惨白那血确是红的,艳艳的红,刺痛了安馨的眼睛。
金桥望向安馨,眼角有泪,唇角有血,却微笑:“馨儿你说福临可有等我?十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去找他,他一定还像以前那般好看,可我,却已经开始老了我当年或许该随他一起走,我蹉跎了十年,痛苦了十年,屈辱了十年,可却因复仇痛了十年我被仇恨腐蚀的心狠手辣,再也不是当年福临爱着的那个金桥了馨儿,我从未想过杀你,你,信我么?”
安馨突然感觉胸腔里充溢着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那么痛,那么痛
“我一直相信。”安馨将这个女子抱在怀里,这个可怜的,腼腆的,笑起来有个小小酒窝的女子。她第一眼见到她时,便觉着她那样美丽,像一朵清丽出尘的玉兰花。
金桥眼角的泪滑落,缓缓闭上眼睛。
安馨手指落在她腹上的匕首上,哭这种情绪前世今生不曾有过,这一刻,她似乎品尝到了泪意。
“金桥姐!”露珠扑了过来,她拉着金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