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道:“昔年师父远游梵蒂冈,在一处隐秘山谷中,救了一个身负重伤、奄奄待毙的修道士。是他临终前,请师父将这幅画jiāo给他的家人,待说了:‘秘密就在其中!’便气绝身亡了。”水禹工问道:“他的家人是谁?”转念一想,又觉的自己的提问十分荒唐:“设若不空神尼已经找到他的家人,这画又如何能到了自家的书房中?”
又听水无澜道:“我师父赶到那修道士所说的地方,只见满地瓦砾,焦土狼藉。”水禹工见结局不出自己所料,叹道:“他们全家都遇害了。”水无澜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说‘也不一定’,因为现场并没发现血迹,或许是这一家人为了躲避仇敌的追踪,自己放火烧毁的!”
水禹工虽然没有从女儿的叙述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却更加坚信画中必有蹊跷,他盯着油画,反复的看,忽然灵光一闪,拊掌笑道:“或许这秘密就藏在这里!”水无澜见父亲指着画像中的人物,一脸喜色,她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笑问道:“爹爹,这画中的人物,在西方家喻户晓,又有什么特殊的?”水禹工笑道:“为父说的不是人物,而是颜色!”他见女儿一脸懵懂,又解释道:“西方有一种儿神秘的显影yào水,据说涂抹在画上,可以将隐藏在颜料下的文字显示出来。”水无澜笑道:“爹爹,莫非有这东西?”水禹工甚是得意,说道:“为父虽然没有yào水,却有配方!”又道:“不过先要从画上取下一些颜料样本,让李西华帮我化验一下,弄明白颜料的成分。”
水无澜听明白父亲的办法,连忙拦阻道:“不可,不可。万万不行。师父教我一定要完璧归赵,将此画jiāo给修道士的后人。若被爹爹损坏了,女儿如何去见她老人家!”水禹工听女儿说的有理,只好强压住好奇心,叹道:“也罢,若你找不到这人,为父再动手不迟。”他又想起摩西长老所说‘梵蒂冈’教廷之事,暗忖:“澜儿的师父,是峨嵋领袖,神仙一流的人物,又曾到过梵蒂冈,说不定知道《血神经》的秘密。”
原来水禹工xìng喜搜奇,自那日闻得江湖中如此神秘诡异的奇闻,便食不知味,寝不安席,想弄明白这部《血神经》究竟是一本什么奇书,为何所到之处,总能引起轩然大波,带来腥风血雨呢?”于是,他将摩西长老所说,绘声绘色的讲给女儿听,突然话题一转,将心中的疑问抛出来,只盼女儿一不小心,吞了自己的钩儿,顺口吐出武林中的秘闻。
水无澜眨着眼睛,慧黠的一笑,道:“爹爹的好奇心太重,许多事情还是不知道最好,省的引来无妄之灾,杀身之祸。”
水禹工听女儿的口气,分明肚里有货,却不肯bào料给自己,他知道女儿孝顺,最怕自己生气,于是假意怒道:“你这个妮子,自从学成本领,便目中无父了!”他一边儿说,一边儿捶胸顿足,戏演的十足:“咱们闭门家中,父女闲话,说什么‘引来无妄之灾,杀身之祸’,如此危言耸听,恐吓于我,是何道理?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水无澜幼年丧母,是水禹工又当爹,又当妈,将她拉扯chéng rén,因此父女情深,远胜平常。这时见爹爹大发脾气,水无澜不禁慌了,连忙依偎在父亲身边,柔声劝道:“爹爹息怒,并非女儿不孝,故意惹您生气,只是事关本门机密,若被泄漏出去,女儿难辞其咎,必被师门严惩,还望爹爹谅解!”
水禹工,爱女情深,听了女儿的解释,也觉在理。无如他多年来搜奇成癖,对于神秘悬异之事,若不能刨根问底,探究出答案,那心瘾不时发作之难捱滋味,较之身体的苦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水禹工听出女儿口气不甚坚决,灵机一动,赌咒发誓道:“乖女儿,爹爹左耳听,右耳出,听过即忘,绝不会泄露半字儿。若违此誓,教我被美女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