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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吗?”

    穆罗云已经抱着他坐回了御撵上,她没有想到,冯晴会这么温顺得让她抱着,见他脸色苍白着,便紧了紧怀抱。冯晴却忽然挣扎了起来,用力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衣襟:“芝遥,芝遥怎么了?”

    穆罗云有点迷茫,不知道他为何问到了他们的孩子,但既然他提了,还一副惊恐激动的样子,她自然要回答。虽然被他抓住了衣襟,却也并没有不豫,只安抚性地握住了他的手:“芝遥在皇子宫,你想见他的话,朕让人传他到勤政殿。”

    听到儿子并没有出事,冯晴一下子脱了力,若不是还被她抱在怀里,只怕早就摔到地上去了,早已没了余力去思考她为何要带自己离开钟晴宫。左右不过是半条命了,只要不伤害他的家人孩子,穆罗云要如何便如何吧。

    冯晴不开口,穆罗云也不知该找什么话题,只是,见到他曾经亮如星辰的双眼失神得睁着,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着,沉默半晌,还是讷讷地开了口:“钟晴宫太久没人打理了,朕先带你回勤政殿,等过两日钟晴宫打点好,再送你回去。可好?”

    “是,谢陛下隆恩。”

    一问一答似乎平淡到无趣,穆罗云却不敢奢望更多了,她依稀能想得起当年的冯晴是什么模样,但看看现在怀里的人,几乎就剩下一把骨头的重量了,又怎么还能要求他像当年那样,对她全心爱慕?

    这一路上,太医院的三位太医是最受折腾的,大老远跑去了钟晴宫,又被穆罗云安排着在院子里站了半天,好不容易穆罗云出来了,却又要回勤政殿。待穆罗云真的吩咐她们进去看诊时,才算松了好大一口气。

    但床榻上的人削尖的下巴,深陷的眼窝,苍白的脸色和气息急促的喘息,立刻又把太医的几颗心吊了起来。坐在床边的皇帝陛下挥手却不管她们的想法,挥了挥手免了她们行礼,便要她们看诊。

    年纪最长的张太医已经在太医院待了快二十年了,这还是头一次在勤政殿为除了皇帝以外的第二个人看诊,自然知道皇帝对这人的看重,哆嗦着手诊了脉,眉头简直快凝起来了。

    年轻一些的两个太医也依次诊过,在皇帝不耐的眼神里,连忙跪了下来,又拿不准这病怏怏的人是皇帝的新宠还是其他什么人,只得磕头道:“皇上,这位公子是气血两虚,身子亏空得太过了,至于连带着的气喘c咳嗽c骨痛等,皆是没有好好调养落下的病根。”

    “混账!君后在前,哪来什么公子?”

    穆罗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正想要发作,却见冯晴竟弯了唇,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一时只觉得悔恨心痛,竟是说不出的感觉。

    老太医生怕她再迁怒,连忙也跪了下来求情:“皇上,他们二人入宫以来从未有幸见过君后,请皇上和君后恕罪。”

    其实这两人虽年轻,但进太医院侍奉也有六七年了,是极有经验的,要不也不会被穆罗云召来替冯晴看诊,只是她们进宫时,冯晴早已失势,她们也的确没有想到,眼前这病重的人竟然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后。

    穆罗云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的刻意忽视和打压造成的,倒也没有再计较,只斥道:“朕养着你们不是听你们念经的,说,君后的身子要如何调养?”

    “回皇上,君后原本底子是极好的,待臣等商议个方子,持续调养,想必会有成效,”冯晴的样子看起来着实太糟糕了,简直像是熬到了油尽灯枯的模样。张太医也不敢下什么保证,只模棱两可地说了这么一句。

    穆罗云当了十几年皇帝,自然知道太医院的这一套说辞,一时心里竟惊慌起来,如果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这个人她真的留不住了,该如何是好?

    然而无论是重生前还是现在,她始终是那个自信过人的帝王,她想要留住的人,即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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