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疲惫的身体。
我伸手撑着一棵冷杉树粗糙的树干,一些细小的血痕出现在掌心,才发现自己用力过度。
雾气开始弥漫在漫长而幽深的森林里面,细小的水珠漂浮在空气里,有种浑浊的寂静。灰蒙蒙的潮湿,带着雨水的韵味,包裹着我。
我终于蹲下去双手抱着头,爱德华的外衣很冷,从他脱下来披到我身上的那一秒开始就没有丁点温度。
他没有人类的体温,甚至搞不清楚体温那么低的生物要靠什么活下去,需要鲜血的维持,可是却不带一点血气的热度。这群非人类很冷,带着青蓝的冷色调,独立在人类世界里面。
我重重地喘着气,想起了口袋里面还攥着c的信。阳光?歌唱家?
语言不通,这也许是意大利语言的错译,或者是吸血鬼自己特有的语言,根本看不懂。
我现在没空管c的事情,那群该死的鸡婆吸血鬼警察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我觉得就是非人类也有分职业的,普通百姓的非人类例如爱德华卡莱尔什么的,就无法跟他们的权力机关硬撼,就像是我无法干掉fbi或者警局,那会坐牢。
希望非人类的警局会讲道理,犯罪就我一个,等被抓到我干脆抱着那群警察的大腿,请求人家给我缓刑好了。至少,至少死得好看点,我怕疼。
别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就烧我,我能忍很多种痛苦,就是无法忍受灼烧的疼。
雾气渐浓,像是在等待明天清晨的到来,九月秋季的阳光会从浓密的树叶上落下来,像是雨水那样密集,却比雨水来得柔软地穿透这个世界。
浅绿色的雾气会缓慢散开,野鹿开始出来觅食,公路会有从西雅图方向开来的汽车,福克斯渐渐苏醒过来。查理会穿着他那套深蓝色的警察夹克,佩戴那把他从来没打死过一个犯人的手枪去上班。贝拉可能刚刚打开窗户,亚利桑那州的阳光会闪烁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爱德华跟爱丽丝都没有受到大的伤害,一夜过去很快就能坐着骚包的红色敞篷车去福克斯中学上课。
而唯独我会死在这里,被一群不属于人类规则内的生物用制裁的大义给弄死。
仅仅只是因为,我上辈子看了部暮光之城的电影,半部新月小说,加上遇到的是一个读心术末期患者,将一切都曝光。我自己都有点弄不清楚这其中所牵连的关系,自从遇到卡伦一家,我安静的生活就像是好莱坞大片的车战现场,节奏快到导演都忘记喊卡。
我重新站起身来,抬眼看到森林依旧深暗,像是童话里面通往巫婆或者地狱的长道,时间其实没过去几分钟,对于刚才那些明天的想象就此打住。
我拢紧男性的长外套,抓开自己永远披头散发的邋遢长发,然后伸出手用力地揉一把自己的脸孔,让清醒重新回到我酸涩的眼睛里。
实在是没时间再为自己的这点乱七八糟的小事而自怜自哀了,怎么也不能白费了卡伦一家的好意。我试着轻手轻脚地往前跋涉,不留下太多的痕迹让后面的追踪者找到。
除非追来的家伙个个都是狗鼻子,不然要看清楚这些也得费一般力气。
我想起放在书房里面的各种音乐cd,还有电脑里面的经典流行乐,一些歌曲的旋律熟悉地在心里流淌而过。多少个夜晚,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摇椅,地板或者围着棉被的床上听着各种各样的音乐。偶尔会回忆起上辈子的自己,挣扎在病床上,挣扎得实在是太久,久到都实在不敢相信光明的生命,不相信人与人的关系,不相信自己。
这辈子醒过来,像是伴随着上辈子的黑暗与沉重,走在阳光大道上也无法灿烂起来。
觉得没有人天生就该对我好,对我好的都要记着,当成恩情,当成责任那样记住,有能力就尽量还。
有时候都觉得这样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