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紧握,一副强忍的模样。小满看了看张福,又抬眼看了看还在炕上说个不停的张老爹,心里也是有了怒气。这是干什么?叫我们来就是听你们母慈子孝,父严儿亲的场面吗?要教育什么时候教育不好,合着坐在这里被点了名的每个人都你的好儿子,就唯独自己爹爹不是,既然心里没有张福,干什么一有事情就找张福回来啊,你就直接当没这个儿子好了,哪怕你当他是死的,也比让张福坐在这里听着强太多了,这当儿子的,心里得多难受啊。
小满悄悄的往秋林身后凑了凑,悄悄的用手指捅了捅秋林的后腰,示意让秋林打断张老爹的讲话,在家里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是没有发言权的,你只能听着,多不高兴都得听着。既然家里的女人没有,那他们这些小一辈的孩子们就更没有了,之所以小满让秋林去说,那是因为自打秋林过了院试后,张老爹对他的态度那叫一个好,时不时的就会叫秋林和秋至一起到上房去吃饭,还允许他们以后和自己一个桌子吃饭,这说明张老爹已经把他们当成是家里的男人对待了。
所以小满才想让秋林去打断张老爹的说话,虽然可能会让他不悦,可也总经自己的爹坐在那里憋气强啊。
秋林得了暗示,他其实早也发现自己爹娘的不自在,所以他站起身上前两步说:“爷爷,你今天把咱们找来是有什么事啊?”
张老爹讲的正兴起,难得自己有机会教育教育这两个儿子,心里正高兴呢,却被秋林打断了,一时间感觉面子有些过不去,不高兴,拉着脸对秋林说:“怎么了?觉得自己考过了院试,就了不起了,还学着打断长辈的谈话了,你五叔都已经是生员了,还得老实听我说呢,怎么,你就敢随意插嘴了?”
秋至在一边听了,发觉不妙,急忙凑到张老爹身边说:“爷,我哥那是这个意思啊,我哥是想让你在大家面前给我叔婶留点脸面嘛,让你背后没人时悄悄教他们不是更好?”
张老爹听了秋至的话,虽然还是不高兴,但却也没有再继续责骂秋林,只是冷“哼”了一声,对坐在旁边的白氏说:“你来跟他们说吧。”
白氏坐在炕上,一直看着坐在下面的几个孩子,小满和秋林的小动作,她当然也看在眼里了。
对于张福的不自在,她也是知道的,可那又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自己的儿女跟自家的老头子关系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人,关自己什么事。这些年,这老三过得越来越顺风顺水,就够给自己添堵的了,也该让他有点不顺心的事吧,人不能把什么好事都占全喽。
白氏心里边想着,边开口说:“今天把大家都叫来,猜你们也知道了,是凤儿的婚事有着落了。男方家十天后就来下聘礼了,是镇上的姓苏的人家,家里几辈人都是贩牛的,日子富裕但也过得殷实,比咱们家是强了不少。结婚的日子定在冬月了,正是大家农闲的时候,虽说嫁姑娘咱们女方家里不用操什么心,但是,凤儿做为你们唯一的妹妹,说什么你们都得尽点心。关于嫁妆的事情,你们也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不能让凤儿嫁的太寒酸了。收聘礼那天,你们都得到啊。”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张老爹,说:“孩子他爹,我都说完了,你还有啥说的没?”
张老爹吸了一口烟说:“没啥可说的了,咱们家能攀上这门亲事,也是不易的,男方家我让老大去镇上打听了,名声不错,你们也不用操心,具体出多少嫁妆,我和你娘还没定下来,等过几天定了,再叫你们过来,今儿个就是先跟你们通个气。行了,没事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散了。”
说完,自己先下地背着手出去了。
张福随后站起身,跟王贵打了招呼也快步走了出去,后面春娘急忙跟白氏道了别,带着几个孩子就跟了出去。白氏嘴角微翘,对屋里的其他人说:“行了,都回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