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叫退了手边的宫女。
“本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次的事有些奇怪。”她胳膊往上搭去,肩靠其上,蹙起眉道,“按理,云氏那里应当是成了。虽然本宫的计策差了一招,没能让皇上听信x监正的话将她移走,但依父王所说,她此生必不能再怀胎。”
这个她是听乌茜描绘过妙贵仪魔怔时的情景,与父王传来的话相仿佛。
正是因为她深信云露不能再怀胎,所以此番御花园里的动静,她也浑不以为然。横竖对方耀武扬威的局面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可皇上既然怀疑到了芙蓉香身上,又给沈芬仪下了禁足令,怎么转个身就撤了?”
这到底是有疑心没疑心,还是因为沈氏与自己挨的近,皇上转而怀疑自己了?
皇后正是担心这一点。
原先是觉得计划冒险,才要找个方便的人当替罪羊,沈香薇跟着她这么久,这两年愈发不经用,自己前面为保她甚至连宫权都让出去过,虽然只指甲缝那么一点儿,后面曲凌波那个贱/人也死了。但自己再三回护,却发现她的价值不值得了。
既然活着不值得,就让她死的值不就行了。
可当时只想着施行计划没有风险,却忘了自己照拂沈氏几乎是后宫人尽皆知的。这要是皇上查到对方身上,自己说不得也要弄脏裙角。
茯苓低下眉,“沈芬仪被禁足,是伺候皇上不精细。后来她宫女给她喊了冤才知道,她那时候昏昏沉沉冲撞了皇上,是日夜给太后抄经祈福,祝愿太后身体早日康复的缘由。既是如此,皇上就给她解了令。”
虽然她也觉得有些古怪,但去查证显示,这就是当日的事实不错。
她亲自去看望过沈芬仪,见过那几十卷字迹端正的佛经,还有她疲乏不继的面色,再加上对方一向对娘娘忠心耿耿,这说辞她倒是信了八分。
余下两分,是为了易变的人心。
不过对方这样的举动她倒是能理解,娘娘派去一个事发就无法活命的任务,她抄佛经无论是想祈求太后看在这份上饶她一命也好,还是单纯求自己一个心安,都是能让人理解的。
对方既然没有在一开始知道计划的时候就揭露出来,之后她说的话,皇上也好,太好也好都是不会再信了,想必这个她也知道。
“可惜被查出来太早,眼瞧着淑妃c锦昭容几个都在用了,就这样前功尽弃,真让人不甘心。”皇后暗恨。
用了这么大的手笔,几乎把整个后宫都算计了进去,最后只中招那么一两个,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她当然高兴不起来。毕竟她最想弄死的还是淑妃,只不过云氏如今风头盛,未免她有孕才把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茯苓知道自家主子的毛病,又柔声劝慰了一会儿,等主子熏然闭眼小憩,才起身告退。
罩头的灯光在她额前遮盖住一片暗影,她垂首缓步向外走去。
其实娘娘不知道,这味香根本没有使人无法怀孕的作用,而是让人上瘾c沉迷c疯狂c堕落,然后受香所制。这是王爷让人不远万里从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国带来的,都城中无人知晓。
王爷的本意又岂在那群妃嫔。只是娘娘虽然享有藩王之女的名誉,却心系圣上。倘若让她知道这味香会毁掉皇帝,她必然不肯。所以自己才告诉她,这香里有致使女人不孕的药物。
只要有妃嫔喜欢这味香,时时点燃,皇帝夜间在后妃处歇息,自会深受影响。
可惜了,娘娘强要再上一层双保险,还因为自己相劝而避过自己去寻乌茜布局。最终反而提早曝露了这味芙蓉香,即便圣上已经上了瘾,也不过是浅层,根本没有达到王爷想要的程度。
此事,还得及早传讯给王爷才行。
她顿住脚,回首看了一眼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