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头顶的窗扇无故被叩响,便让她悄悄一笑。
招手叫来一一,猫儿暗中能视物,脚爪子又轻,小家伙见主人叫它,便弃了小窝,无声无响又十分迅速地奔到榻边,“喵”地一声就往美人榻上窜。
云露将它拢到怀里,听见叩声又起,便轻悄悄地把它送上窗台,露出一双猫耳朵,动了动。
外面传进一声轻笑,紧跟着簇在床边的墨兰花丛,发出簌簌轻响。
明知对方看不见,云露还是往下低了低头,却把猫儿举高了些,又露出一双宝石蓝的眼儿,浸在浓夜里便如泼了水,暗灿生辉。
不过也挺吓人。
谁大半夜往人家屋子里看,看见一双幽幽地猫眼恐怕都会被吓得缩瞳孔。
只可惜被惊吓的声音没听见,只听“吱呀”一声,窗户被向外打开。风灌进暖洋洋地屋子里,带起一阵儿凉气,卷到云露身边时,她便“嘶”地一缩,着恼下把猫儿往外丢出去。
不过她显然知道外面有人“接应”,半点也不担心。
一一发出“咪呜”地可怜叫声,便被一个暖烘烘的怀抱接住,对方低头看了看它,又一声轻笑,旋即发出“同是天涯沦落人”地叹气声。
“哎,你也是惹得这里的屋主不高兴,所以被赶出来了吗?”
“”
“无事,我们俩作伴,挨一挨也就过去了。”说话的人用着一种优雅尊贵地可怜语气,那不伦不类的口吻让人听了同情也不是,笑也不是。
要是换个场景,说不准还有些叫人害怕。
“”
“怎么不说话,是冻坏了?”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的话把我冷到了。”诚恳地奶声,还有一股子娇软地尾音,在夜色的衬托下,对着那幼猫儿蓝幽幽地眼,实在吓人。
外边抱着猫儿的人终于忍不住笑了,戏也玩不下去,干脆将窗扇大开,大氅一脱辩声定位,丢到里面那作怪的人头上。
云露还没作弄够呢,就觉得眼前一黑,带着体温的衣裳罩下来。
好容易胡乱把衣服卷下来,眼前已经站着一位眉眼风流,懒笑慵然的“登徒子”。
她在一瞬间把嘴角的笑抹平,摆出这几日熟练的淡然姿态,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不过到底因手里还卷着那衣裳颇是怪异,目光扫见,便烫手似的将它丢到榻尾。
也顾不得对方越发难忍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无比优雅地用缓慢镜头,继续斜倚在榻上,将脸偏了偏。
“皇上怎么来了。”
一一已经不知又窜去了哪里,“登徒子”皇帝眯起眼儿,似模似样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讶异道:“美人相约岂敢不来,只是不知美人竟是妖精所化,方才在外面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云露又气又笑,谁知他还真玩出这一折戏来,干脆不看他十足昏君的模样,翻过身去。
娇哼做作道,“谁约你了。”
想了想,不对。
“谁是妖精了!”
那么一声软软娇娇缠缠绵绵地音儿哟,真像是一滴油,滴进皇帝烧了滚烫的心窝里,发出滋啦啦的响。
这要是在往常,那也只是平常,但好久没得自家妙妙一句娇嗔,皇帝就觉得冻了多日的血液跟化开了一样,顿时又沸腾起来。
再跟着方才她那声刻意模仿猫儿,奶声奶气地音,真是把人勾得不行。
“星河明淡,春来深浅。红莲正c满城开遍”皇帝吟诵起头一句,神色暧昧,勾唇捋来一辔发丝,轻笑,“你既是想明月逐人来,今夜皓月当空,朕可不敢不来。”
“明月逐人来”的典故要提及她当红未红的时候,亦是皇帝窃窗而来,她觉得好玩,便说了这一句。这回写在笺子上的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