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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亲自写了这些内容给御史,但御史因为顾及曲公公的原因并不敢弹劾于她,这岂不是让皇上疑心她和曲公公有结党营私,蒙蔽君王的嫌疑?
“皇上又道:世人皆说红颜祸水乱国,殊不知是帝王昏庸之故,亡国后诬赖于宠妃,全无男子气概。然朕乃英明之君,众望所归,纵有一二件事不守理法,亦不会误国,爱妃们尽可放心。”
众妃嫔有一瞬的失神。
皇上当真无与伦比这等自夸的样子
且那等道理,着实荒诞。红颜误国,世人自有定论,圣上这样的说法,将前人愤慨痛斥的言语一概推翻。
虽说是在为女人说话,但接受着正统教育的贵女们,本就是持重端庄,又怎么会看得上那些狐媚惑主的红颜祸水?
还是淑妃最沉得住气,温婉可亲地笑问:“不知皇上将奏折予我们看的意思是?”
福寿边回想边道:“这话皇上也有嘱咐,皇上恐怕朝堂之事传到后宫,引起娘娘们惊慌的情绪,因此着娘娘们先行阅过。说是奏折多寡,可见恩宠多寡,博娘娘们一笑耳。”
妃嫔们闻言皆放下心,将皇上的论调抛到脑后,捉住这句话,有意无意地较量起奏章多少来了。
皇后见怜妃那瞬间变青的脸色,不由大为快意,皇上做事向来不按牌理出牌,这回难说是不是曲怀仁煽动了哪位御史上的奏折,弹劾某位妃嫔。结果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让皇上只当作一折风流事,让人唱给她们过过耳,一笑了之。
云露可以想见御史收到皇帝亲笔写的荒唐事,又要绞尽脑汁将后妃“弹劾”个遍,那脸会苦成什么样子。这回的事,御史不过是杆枪,有人想要“一枪封喉”,却让皇帝把这枪舞得龙飞凤舞,反而打不准方向了。
手里的奏折早就让福寿收了回去,但出宫门时她还是少不了接收到一些妃嫔妒意的视线。
虽那叠奏章着实厚重,但在她看来还是因为怜妃仇恨她的关系占大多数,她入宫时间短,怎么比得别人“蛊惑”君王的机会多?
日轮渐升,将花木蒸出郁热地水汽。自复宠后,花寄灵又走在了她身边,对方此时不知想什么,她唤了几句却不见她应声,只是晃神。
等她声音略大些,她才忽而回过神来,迷茫道:“啊?”
“你怎么了?”
花寄灵蹙了蹙眉,神情变得有些正经,“我是在想你的事方才福寿说到起因于某位妃嫔的时候,我见他朝你的方向看了看。”
“是吗?”云露笑笑。
“你莫要不当回事,虽说皇上只同我们笑闹似的说了,但君心难测,他心里究竟如何想法,谁能知道?”
她见云露点头,走到树木背阴处时缓了步子,一手把着枝叶,侧身建议:“如今最知皇上心意的就有一人,你若备些礼送予他,或许能听到这事有没有在皇上心里落下不好的印象。”
云露走过去,替她拂开一片绿叶,“倘或那人不是我呢?”
“宫里做事总是有备无患,若不是你就更好了,我只是想着,能花钱买个安心罢了。”花寄灵眨眼一笑,气氛转而轻松起来。
原本她们两人走得路偏,却谁知今日锦昭容不坐肩舆,也寻了这条小径走。此时她平平地声音自背后冒出,当真吓了二人一跳。
“想贿赂李公公?”锦昭容搭着南枝的手,款步优雅地走过来。她侧眸一笑,“妙承徵竟是有这闲钱——想是要把皇上赐下来的东西,送还给皇上罢?”
南枝并后面跟着的宫人低头忍笑。
她话一说完擦身走了,并不准备理会她们,像是听了个笑话,笑两句就完了,全不当真。
花寄灵恼怒地瞪了眼她的背影,握了握云露的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