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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亭避雨,外面的花花草草就要遭殃了。”云露有意无意地感叹了一句。

    沈芬仪望向雨帘外,想到自家妹妹因庇护花草而得沐天恩的事,忍不住一个皱眉。

    她不说话,身边的宫女枣糕便活泼地说道:“云才人多虑了,小雨淹不了花草,倒是植木匠人不必多浇一趟水啦。”

    两人品级相差较大,因此对方的宫女插嘴,只要内容无关紧要,主子没有不悦,就算不上逾矩。

    沈芬仪弯了弯眉,似是想到什么,说道:“近几日下倒也没什么,过两日是乔贵嫔的生辰,若是落了雨就不美了。”她顿了顿,见云露凝神在听,笑着娓娓叙来。

    “说来也巧,今儿怜妃娘娘特地去请皇后娘娘示下,问及乔贵嫔生辰的事,恰巧娘娘在陪皇上用早膳。皇上一并听见了,便说这个时节海棠花开得好,除了旧例赏赐,还要特设宴席赏花庆生,一举两得。你说,若是天公不作美,岂不坏了皇上兴致?”

    贵嫔这个分位听起来贵,实际上颇有点尴尬,正四品自然不低,但说是高位妃嫔却又不然。因此诸如生日酒宴,帝后记着你,开了恩便有,若不记着,没有也使得。全看你脸面如何。

    怜妃能出面为乔贵嫔挣脸,二人之间还真少不了猫腻。

    云露心思几转,面上只当新鲜事儿来听,笑着点头:“确实呢。”

    沈芬仪这算是在为自己人科普宫内派系表吗?

    阴雨天闷热,沈芬仪没带扇子就用宫绢儿扇了扇,两人坐得近,云露如何看不见这动作。秉持着和平友好条约,就势挪了挪团扇替她打扇,匀去些丝丝凉风。

    她笑容浅浅,声音也跟着这轻柔的微风一起轻了:“早前因怜妃娘娘生病,我偶尔去拜访也被拒之门外。如今她既是能得出精力空闲挂心乔贵嫔的生辰,可见是要好了。”

    云露心头一凛。

    她这是在告诉自己,怜妃要出山了。

    当时如果不是怜妃尚在病中,分不出精力,恐怕那件事也没有这么快就被安在她头上。

    “那可真是喜事。”

    再一联系到皇后突然提出避孕的举动,她心下就有些了然。

    恐怕是想在怜妃之前先行震慑笼络新人。殊不知她能让人避孕,也能为个别人撤了这个举措。左不过费一句“规矩妥帖,见识广博”的夸赞罢了。

    沈芬仪旁观,看这位云才人漾开春风袭人的笑,眼底却有阴霾,心里一哂。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也是,怜妃的手段着实不弱。

    谁让她运气不好撞上那事,间接得罪了这位宠妃娘娘呢?

    “咦,主子主子,那可是皇上?”枣糕骤然出声打断了她们的思绪,指着雨雾里行走的人问。而后她的手被自家主子拍了下来。

    她跟着一缩,立时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不该指着当今万岁,但还是嘟了嘟嘴。

    两人一道站了起来,云露迎了出去,沈芬仪却只站着不动,心里又是一叹。果然她才是真的年轻活泼,自己到底是心累了。

    曾几何时,她也会这么娇俏欢快地将皇上迎进宫里,替他更家常衣,替他沏酽酽地茶。皇上大多时候是随和的,但你永远猜不到他的心意,明明前一刻还在笑,只要他感到不快,天威一怒,就令她心惊忐忑。

    她是有些怕他的。

    后宫里无数的妃嫔都是如她一样,爱慕或者讨好着他,紧跟着就是难以言说地敬畏。即便他仿佛永远在笑,永远爱玩爱闹,永远会亲昵地唤妃嫔的名字。

    那凛然之意都会在他靠近之时从骨髓里爬上来,让她不敢放肆。

    “皇上从哪里来?怎么在雨里慢行?便是小雨,也不能不将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福禄,你是怎么伺候皇上的。”入耳地嗓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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