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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香甜醇美,清香动人,用它来作你的花令如何?”皇帝低慵的声音徐徐传来,连同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四周。

    无论何时何地,他身上总有一股子精致的懒意,让人不觉蛊惑着懒了心神,只知沉迷。

    所谓花令,乃是延熙帝自创。

    有一回他听说宫外的青楼,有闲暇接客的姑娘俱在大堂悬了花牌,客人择牌藏之,便可进屋一叙。那花牌听名字便得风情,规矩更是风流,延熙帝心痒,却又被大臣再三阻拦不得出宫,便在曲公公的建议下往妃嫔们侍寝的牌底画鲜花。

    偶尔不瞧名字,单只看背面的花来挑,也很新奇有趣。

    这等做法虽然让一干大臣直头疼皇帝胡闹,到底还是放任了他,不过是将花牌改成了花令。否则把妃嫔比作一干风尘女子,岂不荒唐?

    但这花令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当今说了,若无花之美韵,何必糟蹋了好花。

    因此能得花令的妃嫔,反是一种荣宠。

    云露亲昵地依向皇帝的臂膀,手腕微提,柔白的手背抵在他温热的掌心,最后一笔浅浅勾勒,粉墨晕染,恰似花瓣盛开的娇羞美态。

    “茉莉花虽无艳态惊群,但玫瑰之甜郁c梅花之馨香c兰花之幽远c玉兰之清雅,莫不兼而有之。臣妾谢皇上赐令。”

    皇帝将她手握得更紧,低懒笑道:“阿露这般喜爱为自己脸上贴金,朕的国库岂不是要穷了。”

    云露打蛇随棍上:“臣妾谢皇上赐金。”

    皇帝不由大乐,干脆丢开笔,将她揽到怀里,轻弹了一下额头:“促狭的东西,别想朕就势应了你。”

    “不应就不应,臣妾早知道皇上小气。”云露捂着额头,和皇帝皱皱鼻子。

    这话说的,皇帝自认那是普天下最富贵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小妃嫔小看了?他当即叫来李明胜:“去让印绶监用这茉莉图案给云才人刻绘花令,顺便装一匣金捻子给她。”

    金捻子,其实就是金叶子。

    “朕看你怎么贴完它。”他好整以暇地看她。

    要不怎么说这个皇帝奇特,摊上别的皇帝,早就觉得这个妃嫔贪财不喜欢了。偏生延熙帝在这方面随性,争完这口气,该宠的照样宠,图个好玩有趣就罢。

    云露顺势作出小苦瓜脸:“真个贴完了,臣妾就是天底下最金贵的茉莉花了。”

    皇帝得趣笑个不住,胸膛震动,复搂着她香嘬了一口:“此乃朕之幸也。”

    云露得了花令的事一经传出,就在新人里狠出了把风头。不说其余后妃,同批新人里至今也只有宁子漱得了一张兰花令,加上她的,不过两张。

    但是相较起来,茉莉花不算珍贵打眼,不比四君子之一的兰这样招妒。

    且皇后又认为这件事发生在自己拉拢云露之后,皇上那是卖给她的面子,所以心情还算舒畅。背靠大树好乘凉,宫人见帝后皆对她和颜悦色,云露的日子自然好过。

    “主子,这是御膳房新制的马蹄冻,听说很是开胃爽口。您可要尝尝?”良辰小心地呈来一碟子果冻状的糕子,里头凝固了花生c芝麻,佐以小块的红枣糕提色,让人瞧着便有了食欲。

    自那日后,良辰一旦靠近云露身旁,行事便比平时更为怯怯,但也愈发恭敬了。

    云露一早让人把美人榻移到窗边,自己坐着发了半晌的呆,只看那扫净天地尘埃的落雨。雾蒙蒙的雨丝掩映着红墙绿瓦,楼台高阁。细雨纷纷,打在屋檐上如一支脆丽活泼的船歌,女子拍桨而唱,脆声好听。

    “端来我尝。”她盈着笑,全不似那晚顷刻间定人生死的可怖。

    良辰递了银匙子予她,如常转述小福子打听来的话:“听说晨早皇上在御花园里碰见了沈霞帔,见沈霞帔举伞为花草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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