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暖的透过窗边的玻璃温柔的洒在趴在床上睡得很是不安的人脸上,闭着的水眸动了几下,继而睁开。
充满血丝的眼睛,眼帘红肿,稍微眨一下都会生疼。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娅掀开被子猛的坐起来,脑子里巨大的冲击使得她头一下晕厥,全世界都在随之旋转。
不管不顾的赤着脚跑到客厅,墨珄哥哥已经在吃着早餐,看到苏娅,他起身把泡好的温牛奶放到左手边,示意苏娅过来吃早餐。
“我妈妈呢?”她问,声线颤抖,语气无助。
“听着,小苏娅,”墨珄扯张纸擦擦嘴巴,严肃的走到苏娅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如兄如父,语重心长。“如果你想你妈妈能够走的安心,就不要这样闹脾气,好好的走下去。”
“不要。”苏娅轻轻的摇头,“我要我妈妈。”她任性的像个小孩子。
没有办法,墨珄只得拉着她到大厅里面,看看脚下,皱眉,“小苏娅你等我一下。”
便跑到苏娅睡觉的卧室里拿出一双拖鞋,走过来放在苏娅脚下,苏娅默默的穿上拖鞋。
机器人一样的惨白着一张脸走到大厅的最中央。
三个笑的灿烂青春的笑脸永远的定格在一张黑白照片上面,依次用白色金边的相框无情的隔开。
郝妈妈和郝爸爸?
僵硬的转过身,用眼神询问墨珄。
墨珄苦笑,“诚如你所见。飞机失事。”
语调轻松平常,仿佛是问你吃了午饭一样。
“对不起。”苏娅喃喃道,对不起墨珄哥哥,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没能跟你在一起。
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九个响头,墨珄心疼,不忍的别开脸,想到昨天在医院里她哭着哭着身子一下就软了过去,比白纸还要苍白的脸色吓得他几乎要六神无主。
站起来,苏娅艰难的抹掉眼泪,“墨珄哥哥,我妈妈的骨灰盒呢?”
墨珄慎重的打开一个小箱子,拿出一个精致大气的盒子递给苏娅。
“谢谢。”苏娅泣不成声。
抱着那个骨灰盒,苏娅转身欲走,墨珄扣住她的手腕,眉头皱的很紧,“你要去哪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口气是多么吃味和紧张。
“回家。”苏娅表情有些怪异的回答。
“不准!”墨珄霸道的一挑眉头。
握住苏娅手腕的手用力,苏娅疼的叫唤。
她看着墨珄,深邃的眼睛能够吸金般的,那么用力的盯着她,高挺的鼻子,抿紧的薄唇,无一不显示着,这个男人有多么生气。
“墨珄哥哥不要在折磨我了好吗?我已经陷进去不可自拔了,我不想啊,好不容易要抽身而去,墨珄哥哥你不要为难我好吗?”
墨珄的喉结动了动,放开了苏娅的手。
得到释放,苏娅头也不回的走出墨珄的公寓。
一脚踢开脚下的凳子,墨珄情绪失控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折磨她?为难她?很好!很好!
走在大街上,苏娅显得是那么那么的格格不入,呆滞的眼神,瘦弱的身材,一直长到腰间的乌黑发亮的头发好像也感染到了主人的不开心,变得毛糙起来。
每一张喜气洋洋的脸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抱着骨灰盒蹲在街边的女孩子,她大大的迷茫的眼睛看着对面墙壁上面的电视。
是一个火红的背景,切入一个广告,“过节啦~”
人未到,声先至。一个憨态可鞠的肉嘟嘟的小娃娃提着一个灯笼跑过来,“妈妈,我要喝牛奶。”
她妈妈抱起她,笑的温婉,充满母性。
“牛奶,就选龙麦牛奶。”
小娃娃喝完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