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功夫,玄熠站住了脚,墨雨借着朦胧月色,待看清牌匾上的金色大字后,不由得一怔,失声道:“皇上,这不是金銮殿吗?”
玄熠意味深长地望着牌匾,深邃的眼眸中有冷冷一缕寒光划过,他威严道:“是,这里是金銮殿,朕想给你那份答案。”
墨雨松开玄熠的手,退了几步,深情地望着他,清婉道:“墨雨愿闻其详。”
玄熠双眸沉静如寒潭深水,幽冷中蕴含了戾气,他仰头沉吟道:“六年前,朕的母妃被前朝之臣联名上书,子幼母壮,为了防止重演吕后称制,女尊独居骄蹇,惑乱朝纲,赐死母妃,立朕为太子。那时,朕没有父皇的庇护,没有后宫可依靠,没有可自保的兵权,外戚势力只静观其变,唯一可依赖的势力,在沈家被抄斩之日,变化为乌有!朕拥有名义上的储君之位,却无实权,那时候的一切,是不是很可笑?人人都道有了,便是执念,而朕的执念,却深重如海。”
重重叹了一口气,玄熠唏嘘,他身上:“那时所有的一切对于朕来说皆是过眼烟云,只有金銮殿那把交椅,坚若磐石,只有站在哪里,俯视这个世界,才能视他人为蝼蚁!朕需要那个位置,来保护修云c熵儿c博远和卿琦,保护所有人。朕只能依赖于自己,独自跋涉,即便手染鲜血,即便血战到底,朕也无怨无悔!”
“砰”一声,一个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丽如流云翩跹,玄熠放开墨雨的手,凝视着远方,目光灼灼,帝王天威道:“五年前,朕发过誓,扫清阻碍,笑对天下。”
玄熠扭头凝视着墨雨的凝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道:“知道吗?朕也有过做梦的年纪,那时还年幼,比隆儿大不了多少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可笑?”
流连在荏苒的时光中,寻找逝去的温情。墨染的天际,不见了云岚,拂过相思的雪,篱落月色,心弦清音,离岸的歌声,随风而落,成了无法抗拒的回忆。
墨雨步履轻盈地靠近玄熠,执起他的手,认真道:“墨雨也有过做梦的年纪,不过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了,墨雨是庶出,爹眼里只有大哥,出身将门,墨雨却喜欢读书,那时候,好像要个娘,所以那日在尚书房,隆儿那几句无邪的童言,几欲让墨雨流泪”
玄熠拥他入怀,感念道:“你对隆儿很好,连朕这个做爹都自愧不如。”
墨雨一头青丝在风中不羁的招摇着,他清婉道:“相夫教子,是墨雨应该做的。”
玄熠低头吻上他的发梢,道:“苦短,你喜欢吗?”
墨雨面色绯红如云烧,咬了咬朱唇,低声道:“皇上,今日是除夕之夜。”
玄熠不以为然道:“那又怎样?旁人怎么想是旁人的,咱俩就想咱们的罢。”
说罢,抱起墨雨飞奔回了泰和殿。
一连三日,御膳是送进泰和殿的,不用上朝不用批奏折的三日里,玄熠皆紧紧拥着墨雨在龙榻上度过。
星河灿灿光辉静倒深夜,枕畔软语,睡醒的墨雨仰头躺在龙榻上,赖赖地哼唱着《北风》:“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玄熠素来心思跳跃,突然道:“却话巴山夜雨时,你说会有多美?”
巴山夜雨,那是诗词里才有美景,墨雨浅浅一笑,靠在玄熠怀中,与他剪段了一点烛花,玄熠静静搂着他,俯身的影子与墨雨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让墨雨在一霎间有一种要合二为一错觉,不由得脸色绯红。
玄熠坏笑着看出了端倪,又复吻上他的柔唇,反身再度把他压在身下,点燃情/欲的火海,几下就让墨雨再次沉沦在欲/海中,憋了几日的玄熠,此时正浓情蜜意,根本没打算过他。
“熠”几次猛烈的撞击后,墨雨星眸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