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爱的临床表现。”她不等裴真讽刺回来,轻快地一哼,“何弃疗。”
裴真:“”
常晴不再甩他,拖着自己的行李,到赛委会事先安排好的套房里去画草图了。
房间是标准的酒店式设计,床与卧室只隔了一道磨砂玻璃,落地窗外灯光繁盛,广告牌五颜六色,暗灰的高楼大厦无声撑起墨蓝苍穹。
常晴心里忽然一动——礼服颜色不一定要全黑,可以用渐变色,由墨蓝的肩头缓慢过渡到浓黑的裙摆,就像将夜空披在身上一样震撼。
她推开落地窗,低头在画纸上快速勾勒出礼服廓形。这种长裙不需要过于繁琐的结构,也不需要太过花哨的印花,整体要呈现出来的效果集中,不会分散观者的注意力,但简约的设计都会有一个通病——成衣会显得廉价。
毕竟这是红毯礼服,廉价等于直接挑衅评委的眼光。
常晴轻叹了声气,收起画纸。
只好从布料的成本上下手了。
第二天一早,格拉准时带他们去布料库挑选面料,二十来个不同国家的设计师在偌大的布料库里匆忙来回跑,生怕别人捷足先登。
常晴昨晚思来想去许久,最终决定用白色绉纱。这种面料质地轻薄,看上去却厚重无比,制成长裙穿在身上,给人一种时光深远的感觉。
她莫名地联想起江程沉静而幽深的眉眼。
挑选面料的时间同样被严格限制。三十分钟后,格拉将他们带到一间近乎空旷的工作室。常晴目光随意一扫,瞥见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印第安女人一直在发抖,肩膀颤动,手指近乎抽搐地揉摸布料。
周围人竟然没有一个关心她。
常晴迟疑片刻,用英语轻声问:“你怎么了?”
女人惊吓一样地抬起头,两行眼泪哗地流下,抱起布料逃到工作室的最里面去了。
红头发在常晴身边吹了声口哨:“嘿,你别管那个土著人,她布料没拿完,模特估计要裸奔了。”
常晴一顿,没有说话,低头用白布在包布模特上钉出礼服的大致廓形,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红头发满头问号:“怎么不说话?”
常晴略有些心不在焉,却仍旧温和地说:“你在一个黄种人面前说另一个黄种人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红头发:“”
红头发尴尬地跑走做白批去了。
整间工作室又陷入了沉寂,除了角落偶尔会传来轻微的饮泣声。
因为礼服样式简约,常晴没过多久就钉出了大概廓形,然后开始润色细节。直到整件礼服拼接完毕,时间才过了一半而已。常晴缝合好毛边,正准备去拿染料,站在她对面的关晓然惊呼一声:“啊!你做得这么快?”
顿了一顿,她结结巴巴地说:“太太简单了吧”
这几句话她说的是中文,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抬头往这边望来,随即常晴听到了几声嘲讽,内容大概是“廉价的夏威夷沙滩裙”c“东方人的品味果然差劲”c“还不如我七岁女儿画的蜡笔画”。
关晓然也听见了,面色一变,讷讷地:“对不起。”
常晴十分的好声气:“没事,他们攻击力比裴真差远了。”
关晓然还是有点不安,常晴已经去拿染剂了。
染布的过程并不麻烦,只是怕破坏布料原本的褶皱,不能用吹风机硬吹,得等布料自然干。谁知在这个时候,格拉忽然推开门,笑吟吟地问:“嘿,设计师们进度如何?等一下模特会来试穿,这是你们唯一的改动机会,请做好准备。”
糟!
怪说不得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