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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不出来,我去叫他吃饭的时候,时常能听见他在屋里自言自语。偶然有一次,父亲的房门没有上锁,我悄悄打开一道门缝去看,发现他竟然在跟那个纸戏子聊天,而且聊得很开心。当时的我被吓了一跳,以为父亲因为母亲去世的事而变得精神不正常了,随即拉着他去看心理医生。然而医生诊断后说我父亲很正常,没有任何心理问题。”

    “于是我开始怀疑,父亲本身或许并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那个纸戏子身上。我好几次借故支走父亲,想潜入他的房间找到那个纸戏子,然后将它一把火烧掉,可不管我如何搜寻都找不到那个檀木盒子。奇怪的是父亲每次回来都能拿出那个纸戏子,似乎他一直都把那个盒子带在身上。”

    “后来父亲开始闹腰腿疼痛,我带着他去医院检查。开始的时候医生只说是椎管受迫,做个手术就好了,后来深入一检查,做了核磁共振,才知道其实是肺癌骨转移。从那时候起,父亲就开始住院,一直到现在。在他不能回家的这段时间里,我把他的房间翻了个底儿朝天,最后在床底的瓷砖下面找到了装纸戏子的那个檀木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只有一份遗嘱。遗嘱上父亲写道,在他去世之后,那只纸戏子要和他一起火化,葬在墓园里。虽说我心里有百般不愿,但我不能违背濒死之人的愿望,更何况他还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打算了却他这桩心愿。”

    “可就在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那个最重要的纸戏子却失踪了。我雇人在家里搜了个遍,没有。我亲自为昏迷的父亲搜身,甚至把他穿过的衣服都找出来也没有。父亲以前去过的地方,拜访过的人我都打听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纸戏子的下落。想起平时那纸戏子的邪性就觉得这事很蹊跷,所以我才请阴阳社的二位来,帮我找寻纸戏子的下落。”

    “原来如此。”

    听完叶霆的叙述,夜烬楼应了一声,左手翻过那张纸戏子的照片,发现反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叶文筠留念,一九九三年二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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