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被这种视线盯住,曲素光有种毛毛的感觉。
黄药师撇过脸,“师傅的生辰。”
他只知道连清是初春时节出生的,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我当然知道。”
冥域的见鬼传统,就是在圆月的祭祀之日,把所有域人的生辰写在红纸上,于烈火中焚烧殆尽以示祈福。提到这件事,曲素光不免有些失望。今年她不能陪公子一起度过生辰了,真讨厌,她可是准备好了寿礼的。
“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公子今年的生辰一定是和这家伙在一起,真是令人大为不爽。
黄药师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注定要死的人计较。
他了一眼不远处,床铺上被子被起主人凌乱不堪地丢下。
于是,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毫不掩饰地显示着他的好心情,“我看你今天的精力不错,应该不介意去黄府的厨房帮下忙。”
当时他因为修炼无为六道正法而走后入魔的时候,正是连清用内力助他。从而,他自然也能够了解连清修炼的内功大致是怎样的。那时候,即使是神志不清,他也可以感受到强烈的寒意。
而他方才亲眼看见了连清将真气打入曲素光身体里。
即使对方强撑着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因为正承受着寒冷而变得苍白透明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面对少年再明显不过的威胁,曲素光眼皮一跳。
她十分肯定,对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作为黄府的三少爷,他借走一个侍女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特别的关注,即使她是慕芷晴带来的人也一样。
可恶!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是对方一直不走耗在这里都会造成不良后果。不要说妄动真气了,就算是强烈一点的行为,都会导致雪上加霜。
“元c月c十c九。”
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一样,语气恶劣到极点。
算了,她才不会和注定要被抛弃的家伙计较,哼。
元月十九,也就是在元宵节过后的第七天。
黄药师暗自计算着时间,向门外走去。
既然得到了答案,他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少年似是不经意地提起
——“素光,意喻洁白明亮的光辉,这样的美好的名字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你,不如以后就一直改名叫小桃好了,虽然庸俗,但配你却再合适不过了。”
恶毒的讥讽如同一支长箭,狠狠地插入曲素光的胸前。
如果意识有形态的话,那么女人的意识应该是中箭倒地不起了。
她稳住自己不仅因为寒冷而颤抖的身体,恶狠狠地回道:“李靖文武双全,他的名字也不适合一个毛都没有长齐,只会吃醋的死小鬼!”
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
女人与少年的心里活动惊人得相似。
才不会和一个可怜虫计较!
才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
然而,被这两人挂在心上之人,也没有入睡。
连清随意地将褪下的白色外衫与银色坚甲之后挂在印着山水风景的屏风之上。
接着,仅着单衣的他走至放在一个高度至腰部的木柜,衣柜的上方则放置着一面单人高的铜镜。转过身体,连清将散开的黑色发丝轻轻拢到一侧,然后将单衣褪至中腰。
因为长年练武的关系,他的肩膀上的肌肉十分紧实,白皙的背脊上,蝴蝶骨线条流畅而优美,当然,连清并不是自恋到在欣赏自己肌理分明的好身材。他偏过头,视线集中在由左肩开始蜿蜒而支中腰的红莲图腾,一片片的花瓣肆意舒展开,竟是占据了一半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