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缜密的安排是在苏沫的突然出现就在尚卿文的脑子里开始萌芽了,苏沫为什么要弃普华而找到尚钢,第一,普华当时是聂展云手握大权,对付聂展云,苏沫没那个本事;第二,苏沫会找到尚钢,恐怕尚佐铭也很清楚,那不是为了什么业务往来,而是因为要报复!
尚卿文安静地将整件事都说给舒然听,舒然在听的过程中虽然没有参与但都有种刀光剑影般的恍惚感,都说商场如战场,尚卿文虽然说得轻松,但她听着却有种步步惊心的感觉,稍有一步有差池就有可能全盘皆输,这该得有多么缜密的思维才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全盘操控着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舒然突然觉得对自己身边坐着的男人有了一个更加全新的认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细心地跟她解释他的工作,从他字里行间的表述,他思维的严谨,他心思的缜密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全局概念都给她上了一堂实实在在的现实课程,以至于尚卿文都说完了,看向她的时候,她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尚卿文看着目瞪口呆的舒然,目光变得平静而自然,伸手抚着她的额头,靠过去用额头靠了一下,轻声说着,“然然,我是不是让你感到陌生了?”
额头掌心一暖,紧接着便是他的额头靠过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说着句话的时候既是在等待着她的回应,也在情不自禁中表露出了他的无奈。
舒然突然心疼起来,想起了前段时间因为尚钢被收购,他被推出来成了众矢之的,各种无理的谩骂铺天盖地,还有那些因为尚钢被收购失业的尚钢职工静坐示/威,说他没心没肺,在尚钢都要被收购的紧要关头都不愿出手相救。
舒然想着刚才他在那个庆功会上说的‘尚钢依然存在’的话,她突然觉得好委屈,为他感到无比的委屈!
在承受着千夫所指的压力中,他不是没有出手相救,他是用更好的方式将尚钢更加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舒然心里酸得眼睛一阵潮热,尚卿文感觉到她脸上有泪水滚出来了,急忙伸手替她擦,“别生气,我不是不想告诉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跟我一样的担惊受怕!”
舒然伸手抱住他,把脸扎进他怀里不停地摇头,哽咽出声,“不是,不是,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疼,我只是心疼你!”
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她虽然陪在身边却没有替他分担分毫,那段时间因为陈蓉芷和苏沫的离奇死亡,她有好几天都精神恍惚,还是他陪在她身边照顾着,想在想想,那段时间他又要操持着万美那边的事情,又要腾出时间和心思来照顾她,人们都说夫妻关系中男女都应该是对方的加分项,这样才能做到步伐一致,共同进步,但是她非但没有帮到他什么忙,倒是成了他的拖累小麻烦,舒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觉得自己很没用过!
被突然抱住的尚卿文身体微微一僵,他没有想到舒然会扑到他怀里会哭着说自己心疼,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很快地便是心跳飞快地加速,血液流动速度也远远超出了平时的幅度。
张晨初刚才跟他说让他准备回家跪键盘,他也很担心因为事先并没有跟她沟通,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让她发现,他尚卿文这辈子虽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失败过,尤其是在投资领域,但是这一次的安排因为各种突发事件因素的原因整件事没走一步都像是在走钢丝,如履薄冰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尤其是最后几天,他连续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在别人看来,他是个心思缜密到可以猝不及防地反吞噬掉对方心里无时不刻都在打着算盘的腹黑企业家,每走一步都在精心地算计着,似乎觉得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天生的狡猾如狐,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是善于抓对方的弱点,快准狠地找准时机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