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你是说------照方抓药,给李谦也来上这一手?”
“非也!”姚春摇了摇头,微眯起眼,一脸阴鸷地道:“事要做绝,要杀,就不能光杀一个李谦,连带着宋忠也要一并除掉!”
“不可!万万不可!”陶晟倒是没料到,此人如此心狠手黑,锦衣卫杀一次还不够,居然还打算依样画葫芦再来上这么一回,脑袋还要不要了?
“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再,宋忠,杀不得!”
“大人------”姚知府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这事儿,其实已经由不得你我二人来做主了------”
“此言何意?”陶晟心头一惊,瞬间有种被坑的感觉。
“早在之前,姓赵的便已对李谦等人起了杀心,若非下官当时苦苦劝戒,恐怕他们老早就动手了,然而此次------”姚春长叹一声道:“李谦的一再挑衅,怕是赵公正心中的那一点点顾忌,也早让他给激得荡然无存了。”
“------”陶晟这一回彻底慌了神,这些个地方官们还真是不知死活呀,胆敢一再挑衅天子威严,他们是无知者无畏,没真正见识过洪武爷的龙威啊!
一想起龙庭上那张发虚皆白,不怒自威的龙脸,他就感觉如坐针毡,竟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不成!绝对不成!绝不能让他们得了手,否则你我处境危矣------这个姓赵的真是该死,是谁给他的胆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朝廷命官------”
陶晟不安地在屋内来回不停踱步,神色十分慌乱,就连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姚春见状,忙出言安慰道:“大人不必忧心,此事本就与你我二人无关,如若真的发生了,咱们也大可撇清自己-------”
啪!
不待他的话说完,陶晟已然转身重重一拍桌案,勃然怒斥。
“胡闹!你当这只是三岁小儿过家家的游戏么?死的人可是堂堂天子亲军,横行朝野数年,令满朝衮衮诸公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还有那个李谦,他可是天子宠臣,深入帝心,否则光凭他闹出来的那么些动静,放别人身上早该降旨问罪打板子了!姚春我告诉你,此二者在圣上心中的份量,可不比杭州官场轻上多少!你觉得,咱们能轻易撇清自身干系么?”
“这------”姚知府一时哑口无言。
事实上,他先前也觉得事情比较严重,但所能想到的点又太过简单了些,因此才会误以为只要小心谨慎对待,从头至尾都不沾上一分一毫,便可高枕无忧------如今看到臬台大人竟有如此反应,才猛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能远非自己所想的那般轻巧。
姚春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问道:“大人,要不,我立即回去调动人手,于德庆坊周边日夜巡哨,震慑一番,以免那邪教中人轻举妄动?”
“此法可行,但还远远达不到震慑的效果!李谦近来深居简出,倒是暂时可保性命无虞,可宋忠那边,纵是功夫了得,怕是也难逃暗算。”
“那依大人之见------”
“敲山震虎!”
陶晟的脸色逐渐恢复平静,而后面容冷峻地下达了命令。
“紧急下发公文,命钱塘、仁和二县即刻调集三班衙役、境内巡检,协助府衙、臬司于杭州城内外全力追捕查剿邪教不法之徒,但凡发现可疑之人,一律进行逮捕,详加问讯!”话落,他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冷笑。
“不出两日,他们便会主动上门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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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粮长起运税粮入京,沿水路运河出了苏杭段,途经无锡、常州、丹阳到镇江,而后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