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
像是一只灌满了风的口袋陡然间被尖利的针给扎破了一般,贺氏泄气地坐在那,盯着叶葵声咬牙切齿地道:“你又想做什么?”
叶葵浅浅笑着,道:“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四弟这些日子似乎在查一些事呢。”
“什么事?”话音才落,贺氏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叶葵继续笑着,脸色淡淡,嘴里的话却刻薄得紧,“什么事我为何要告诉你?”等到贺氏脸色大变,一脸要上来揍她的神情时,叶葵便站起身来,缓缓道:“好了,该说的我也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事便由您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说完也不等贺氏开口,她便已经推开门大步而去。
贺氏慌忙探头去看,却只看到一角远去的素色裙摆,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手边的茶杯便往地上砸去。
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出老远,在寂静的雪天里显得尤为得清晰。叶葵自然听到了声响,眉眼弯弯地扭头看了一眼贺氏的屋子所在的位置,抬脚走人。
走出不过一会,她忽然看到秦桑迎面而来。
心中疑惑,叶葵急忙大步赶上去,问道:“不是让你留着照顾五小姐,怎地又出来了?”
秦桑面色有些怪异,踌躇着道:“二小姐,听说有人来寻过您。”
“这话是什么意思?”叶葵看她不单面色怪异,说的话也有些怪异,不由愈发奇怪起来,“你将话说清楚了,是谁来寻过我?”
秦桑瞅了眼她的神情,才缓慢地道:“就是那日我们在长安巷里见过的那个妇人。”
长安巷妇人
是梅氏?
叶葵一愣,随即问道:“她来寻我?”话音才落,她蓦地明白过来。若是她没有回来,这叶家的二小姐那可还是春禧呢。梅氏来寻的叶二小姐,当然也就是春禧而不是她了!只是
“正门她怕是根本就不敢靠近,侧门那的婆子原就是我们相熟的,这事可是从那透过来的?”心念一动,叶葵已明白了几分。
秦桑颔首,道:“便是那婆子来递话的。不过那人倒也不曾直接是来寻您的,只是听说拐弯抹角问了许多关于您的事,所以那婆子将人打发走了以后才特地让人来禀了奴婢。”
叶葵沉着脸,喃喃自语道:“他们好端端地北上,难不成还想来投靠春禧?”
听到春禧二字,秦桑微愣,下意识问道:“难道那妇人来寻的不是您而是春禧?”
“自然是来寻春禧的,”叶葵自嘲般地嗤笑了一声,“春禧是她的女儿,我可不是。”
秦桑闻言脸色也微微黯淡了下来。
两人沉默着前行,突然间又见到个小丫鬟脚步匆匆地跑来。一见着他们两人的面就忍不住露出喜色来,急急跑过来道:“二小姐,那人又来了,我娘让我来告诉您一声。”
叶葵问道:“她可是一个人来的?”
小丫鬟像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不由微微一愣,想了想才肯定地道:“不是,她上回倒是一个人来的,这回却是抱着个孩子。”
“是吗?”叶葵声音轻轻的,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小丫鬟当然以为她是在问自己,便立刻接话道:“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那孩子生得可好,奴婢还给他一块饴糖呢。”
叶葵轻笑,“春泊生得同春禧有七八分相似,的确是生得不错。”说完微顿了一下,她便又道:“让你娘将人领到我那儿去。”
等到人去了,她便又吩咐秦桑道:“去给春禧传个话,说她娘来了。”
话她已让人去传了,这来不来便是春禧自己的事了。这桩事,她不过是因为记挂着那个叫春泊的孩子罢了。每每想起自己离开丁家的那一日,她都忍不住想起那个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