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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斑的女老师正面对面谈工作c谈理想c谈人生。据说他们两家买的房子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同一单元,且是对门。将来入住后,两人下班后可以继续谈工作c谈理想c谈人生c或者再谈谈生活。

    王思所在的办公室是一间教室改成的办公室,纵横捭阖放了十几张办公桌。扶着手杖,王思左饶右绕才能走到自己的办公桌。

    办公桌之所以放得如此抽象,全凭办公室里几位甚善相风水“风水大师”。大师们有见地不同有各种版本风水禁忌,比如大梁下边不能坐c背不能对着门口c面不冲着灶台c墙角不能坐所以,办公室就成了这种春秋战国的景象。

    第四名,王思到办公室的排名与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第一名是硕士研究生,此刻他正埋头于一本厚厚的日本地里。他是日语专业的硕士,不知道那根脑筋痉挛,到这所乡镇中学当起历史老师,一干就是三年,今年是第四个年头。每天上完课就埋头读书看报查资料,他身后那大几箱子都是他这几年搜集的资料,并且还在增加。原来王思以为他要写论文,现在王思坚信他要写一部现代《史记》。他最崇拜的人是东方不败,莫非他要做第二个被汉武帝阉割的司马迁?

    第二名是文综组的教研组长,李安民,四十岁左右的谢顶中年男人。工作认真到死理,生活简朴到刻薄,与同事关系比较随和,没什么组长的架子。

    第三名是位老爷子,暂不详述。

    整理办公桌打扫卫生,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王思的生活每天都是这样压抑而单调。按照公式来计算,她剩下的生命也会这样度过,退休或者不退休,然后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白薇风尘仆仆地踏着上课铃走进办公室时,王思已经整理好今天的备课本。她跟王思同龄,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生活忙碌而充实,没有时间幻想。

    王思提起暖壶拿起手杖,白薇放下包包行色匆匆地道:“王思,等我下,我和你一起去打开水。”

    王思笑笑,一如从前,等着她慌慌张张放好东西,拎起两个暖壶,仓促中一边用五根手指梳理刘海,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路上,她一如从前地给王思讲她那忙不完的家务事,王思总面带微笑地聆听。王思知道,那样正常女人该面对的家务事,她这辈子是不会面对的,公公婆婆c老公孩子c奶瓶拖把也许是一种幸福。

    综合楼前已经没有了那个穿迷彩服的男生。有时候王思相信,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前世c或者前世的前世c前世的前世的前世修来的,缘分深的相濡以沫,缘分浅的牵牵手便各奔东西,最浅的是一面之缘。我张望时,你在红尘中回眸,这便是那前世修来的那一面之缘。

    或许那时王思该停下多看几眼,那种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人儿,那才是造物主的恩宠。但她更知道命中注定的缘分无法改变,一面之缘绝不会是两面。

    王思默默惋惜着这种可以做言情小说男主的男生就这样溜走了。

    打水回来,办公室已经充斥着喧闹之声,除了与王思办公桌相对的那位,全部到齐。

    办公桌相对的,以同桌相称,王思的这位同桌是位极品。她的作息时间,一年可以分为冬夏两季,以春分和秋分为界。冬季作息时间,早上迟到一节课c下午早退一节课。夏季基本是踏着铃声进出校园,绝对不会在学校多呆一分钟。因为她上班的时间与已经废除很多年的夏令时异曲同工,王思和白薇在背后便悄悄称她夏令时。

    对了,她的本名叫刘夜莺。王思曾经以为夜莺是安徒生童话中那只有着美丽歌喉的神奇的鸟,自从认识她以后,她才知道,夜莺是一种恐怖的鸟,它不但长得不漂亮,最恐怖的是有一条恶毒的舌头。

    办公室一多半是女人,憋了一个暑假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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