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浅蓝色光芒在胸前亮起时,百里屠苏就知道先前自己的反应实在是不提也罢!
疗伤的光芒消失后,百里屠苏感受着长忆用与方才恶声恶气的态度完全相反的轻柔动作,为他擦拭伤口残留的血迹和敷药时,看着长忆垂首注目在他的胸膛时无比认真的表情,螓首蛾眉,长而翘的睫毛不时眨一下,挺俏的小巧鼻尖上因为全神贯注而覆盖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因为贴近的距离,似乎还可以感觉到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呼吸轻轻拂过他敏|感的肌理
少年努力想要忽略这轻微呼吸引起的酥|痒,却越发地心猿意马了起来于是他尝试转移自己过分集中在胸膛触觉的注意力,视线一转,却见到少女因高度专注而不自觉微启的樱唇——他的整个思绪忽然变得一片空白。
毫无所觉地吞咽了一下,百里屠苏慢慢低头,将自己向着少女粉润色泽的红唇。
越来越近了屠苏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屠苏,你”,完成治疗工作的长忆一抬头却被少年贴近的面颊吓了一跳,在见到他舔舐双唇的动作后下意识地说,“总算还是知道饿了?”
说完没好气地站起身来斜睨了百里屠苏一眼后,转身去拿放在桌上的食物。
少女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身后的百里屠苏不由大喘口气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与此同时,一丝遗憾和失落不由悄悄紊绕在他的心间。
瑾娘给他的批命再一次浮现在百里屠苏的脑海:
“死局逢生”之相,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
六亲缘薄
是否果真是上天注定?他不可以吗?
方才的一缕甜蜜情丝,此刻仿佛化成了一腔愁思爬上心头。
但现实不容他多想,长忆已经将托盘中盛放的那碗粥放在了他的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大有‘不吃完休想本姑娘放过你’的意思
于是百里少年无奈地拾起筷子,在少女的紧迫盯人下专心致志地开始填饱肚子。
“长忆,回房休息。”
用餐完毕以后,百里屠苏抢过楚长忆手中的托盘,对一脸疲色的楚长忆说道——他并没有忘记红玉之前的话。
不眠不休熬了两天两夜,期间又要按时为他擦药换药,今晨才睡下的话
现下午时未到——不到三个时辰!
“你先睡。”
言下之意,他先睡下了她再去。
“长忆,莫要勉强。”
百里屠苏看着长忆苍白憔悴的脸色,难得没有顺从态度坚持。
孰料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勉强?你也知道何为勉强?!”
将被百里屠苏抢去的托盘往桌上重重一放,引起一片碗碟撞击之声。
“若说勉强,小女子哪里比得上百里少侠之万分之一?”,长忆冷笑着望着因她的突然发作而发懵的百里屠苏,“铁柱观十七代掌门道渊真人道行几何?也只不过是将那狼妖囚于禁地不曾除之。你修道几何?居然将陵越及一干弟子送走孤身对敌真不愧是师兄的‘好弟子’啊!”
不自量力!不自量力!!
他怎能知晓,当她听闻他独自一人在水下除妖时的张皇失措;他怎能体会,当她看见他满身鲜血神色茫然从水下浮上时的心如刀割;他又怎能了解,当他险死还生后高烧不退时,她的感同身受和忧心如焚?!
似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阵阵湿热的水汽泛上眼眶。
“我非非是勉强”
百里屠苏辩解着,却不敢面对少女渐渐发红的眼眶。
“非是勉强?那么下言何解?”
长忆极力收敛眼中的水汽,开始重复着陵越临走前转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