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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意蕴高远,是长忆所作?”
“少恭实在是高看我了”,长忆摇头否认,“如此绝世之作,哪是我这个志不在此一道的后辈所作,确切来说,是千年之前我楚氏先祖得到了完整的曲目,随之记载传予后世的。”
“居然是流传千年的古曲,在下的耳福不浅”
“少恭总是那么谦虚。”
或许是对琴一道钟爱的缘故,欧阳少恭向来谦恭温雅不温不火的脸庞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对外物的探究神色。
长忆察言观色,作为一个在琴曲一道逊色于对方的人,她很乐意介绍一下对方所不知道的一些秘闻——也算是在另一个途径安慰一下自己。
“此事发生在千年之前,楚氏的第二代先祖在外游历时,无意间进入了一处隐秘非常的优美山谷中,谷中的山河湖泊及生灵由于远离尘世喧嚣,其静谧悠然之意境令先祖流连忘返,几乎忘却了红尘俗世的纷纷扰扰
但几乎忘却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忘却,先祖在耽搁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决定离开此处。离去之前,先祖在山谷中尽情弹奏了一曲以谢此地山水留给他的珍贵记忆只是当先祖打算离去之时,山谷中的一棵古树突然开口暂留了他一日。
据这棵古树回忆,它生长才此山已有千年之久,千年前当它只是一株刚刚开启灵智的树木时,常有一位白衣仙人来此弹琴赏景,仙人的琴艺天下无双所奏之琴曲令它觉得亲切由此而喜爱非常。此后不久,仙人在此结识了一条水虺以琴相识而为挚友”
回忆着先祖纪事娓娓述来的长忆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青年在听到他的讲述后眼底的沸腾的情绪,时而痛苦时而疯狂若她看到,她必定会不顾曾经的承诺拉着百里屠苏从此远远避开!
“不久之后诸神离开洪崖境入天庭,白衣仙人只能依天帝伏羲之命上天离去留下水虺独居此山。而据此数百年后,水虺修炼有成也离开了
而它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那名白衣仙人,却在数百年后,被剔除仙骨仅以魂魄之形回到了此地,眷恋不去”
说到此处时长忆停下略缓口气,旁听的欧阳少恭侧首低头敛去了眼中的波涛汹涌,宽大衣袖下的手掌则好似紧紧攥住了什么
“遇到先祖时,此树因寿命将尽唯恐白衣仙人所作之曲就此失传,故而将与琴曲相关记忆尽数传给了先祖。先祖拜谢离开后,便将记忆中的琴曲一一记录默写出琴谱”
言及此处长忆最后说道:“此曲,便是先祖记忆中白衣仙人最常弹奏之曲,先祖命之曰:榣山遗韵。”
“榣山遗韵”
欧阳少恭低喃着重复着,随即抬头看向长忆,先前的种种情绪却早已悄然隐去,只余如往常般的如沐春风之色。
“长忆可知,那名白衣仙人是何仙神,为何只剩魂魄之体,最后结局又如何?”
“据那株树灵所说,白衣仙人为上古之天命乐神”,长忆慢慢回忆着说,“为何只剩魂魄之体的具体原因,那树灵并不清楚;至于结局,它只给了先祖八个字”
“获罪于天,无所禘也。”
少女回忆的脸上显现出迷茫之色:“我实在是不明白,是何等的罪过,才能让弹奏如此清雅之约的天命乐神得到那样八个字的结局?”
“长忆是在为他惋惜?”
完全收敛好情绪的欧阳少恭颇有兴味地打量着少女。
“呃,这个么算是吧”,长忆有些不自在地绕起了垂肩的发丝,“天命乐神,顾名思义,上天所命的天定乐神;再者,‘琴’通情,本身也是一种喜爱的意味啊”
说着说着不由唏嘘道:“本是上天厚爱的上古之神,岂料真是天意无常”
“呵天意无常”
长忆抬头看了青年两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