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准下任大巫祝继承人的身份,韩休宁不得不严格要求自己的儿子——本来这也没什么,世上严厉父母多了去了——像长琴此世的父母楚氏夫妇在世的时候,她家就是典型的严母慈父,一家人不照样感情好得很?!
但事情坏就坏在韩云溪父亲早逝,韩休宁由于事务繁忙根本无暇在做一个严母的同时,让她唯一的儿子感受到她的一腔慈母之爱——就长琴偶尔见到他们母子俩同时出现的场景,都是韩云溪可怜兮兮地低着头挨他|娘|的训
这种教育方式换了哪个小孩儿不出问题?韩云溪如今只是顽劣逆反而不是变成自闭症小孩儿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想起去年的十二月初八,韩云溪生日那天,晚饭的时候他突然跑了过来,带着一脸的倔强和委屈,还有浓的化不开的失望。
“长琴姐姐,我今天和你还有小蝉一起吃晚饭好吗?我想吃一碗面”
长琴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面对这个在她面前素来调皮捣蛋每次虽然说起娘来总是满嘴抱怨,却不知他满腔的孺慕之情早已出卖了他真实期望的男孩,在说出“想吃面”的请求时那努力仰起的脸庞上伤心却勉强伪装快乐的神色,红红的饱含水光的眼眶
相信除非是铁石心肠,否则谁能拒绝一个孩子如此渺小的希冀?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长琴把韩云溪和小蝉放在了心中同样的位置,真正把他当成了自己亲生弟弟般的存在。
而现在,这个明媚少女的脸上,正抚着额头一副头疼的表情隐藏在山谷外围一个隐秘的角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样子。
不一会儿,两个熟悉的童声便一先一后地由远至近传进她的耳里,而两个小小的儿童身影也几乎同时出现了。
“哈哈!小蝉~你快点啊!快跟上来!”
一个头上斜斜地戴着白色面具,插着几根彩色羽毛,眉间一点鲜红朱砂脸上还涂着白色彩漆的八岁小男孩儿出现在了长琴的视野中。
“云溪哥哥,等等我!”
小男孩的身后,一个满脸稚气的娇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正是已经八岁的韩云溪和楚蝉。
“云溪哥哥,我们c我们要去哪里嘛?”
楚蝉咬着手指,娇憨的神色中又带着些许忐忑不安。
“不是说过带你去看一件宝贝?那宝贝很稀罕的,去了你就知道!”
韩云溪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可是我们偷偷跑出来要是长琴姐姐知道了还好长琴姐姐对小蝉好温柔的但是但是要是爷爷知道了呜~他会用竹板打小蝉屁股”
长琴姐姐好温柔
韩云溪脸色一僵,双手直觉地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长琴姐姐对你是很温柔,但是她却会揪他的耳朵!
他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殊不知,他的这番作态让隐在一旁的长琴瞧了个一清二楚——某个心情本来就有些不爽的少女立时阴阴笑了起来。
眉心一点朱砂的顽皮男孩儿若有所觉地缩了缩脖子。
唔?怎么觉得背后似有阵阵阴风吹过?
甩甩头,不知自己已经得罪某人的男孩继续拍着胸脯说:“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秋爷爷才不会知道。”
“再说了,那些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阿姨婶婶通通都在忙年底祭祀的事,哪有人会找我们?”
“”
“你不信啊?”
“我偷溜出来玩儿好些次了,还不是没事?也不晓得村子里干嘛要定这种破规矩”
你个死小孩,你倒还知道这是规矩!
长琴在角落里不自觉地磨牙。
“走吧。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