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鸦雀无声。众人的热情消减，或是茫然，或是惊讶的看着黄小蕾。钱万里眼皮一跳，他没想到黄小蕾第一次给员工训话就是下马威。

    “我是工厂的第一名员工。钱总是我招聘的第一个员工。这个工厂是我亲自找人设计，承载了我对它所有的期望。因为生病，我失去了4年时间，4年后我重新站在这里，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么？”

    黄小蕾向身后的漂浮的虚拟影像一指：“这是我4年前的发明。4年时间过去，它没有一点改变。”

    她回身打开电脑，4扇光屏浮空出现。

    “这是预计在半年后上市的idln第四代。新的idln系列显示系统以机器为圆心室内100米，室外400米。自由显示影像。而且支持人机互动。有些研究人员应该已经用上了，这也是我4年前的发明。”

    黄小蕾看着台子下的众人。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没有一个人敢与她对视。因为他们都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如果我的病没有好。在明年的这个时间，公司打算推出什么产品？新的颜色？新的形状？还是把我手中这个机器再次拆分，今年推出自由显示影像，明年推出人机互动？”

    她说的都是白沐阳给她的资料中公司的发展计划。那些计划让她看的哭笑不得。啃老族也能出这么多花样。

    “大家也许觉得很委屈。委屈么？这些话我不会对沃克巨能美国工厂说，他们是组装工厂。我也不会对沃克联合公司说，他们是销售。我更不会对沃克集团说，那就是一个会计公司。我花了几十亿建造这个地方，从全国各地招聘精英。我以为我能建立一个大型研究所。但我错了。你们中有些人当自己是高级工人。有些当自己是学生，有些纯粹是过来混日子的！”

    黄小蕾看着所有员工。问：“不安么？委屈么？你们应该这样。因为马上会有人力资源的人找你们每个人谈话。想离开的马上可以递交辞职信，公司绝不留人。”

    她的毒液并没有吐完。看到员工眼中的惶恐后，她继续说：“也许有人会说你第一次来就进行裁员，很多优秀的员工会流失。还有那些不满我的态度而离开的人，我想说，请便。不管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是研究生还是博士。你的离开不会带来任何损失。当我看到你们。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无法代蘀的人。”

    太狠毒了。白沐阳微微吃惊。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居然这么毒舌。真是人不可貌相。下面的员工已经快炸锅了。被人这样否定。是人都会气愤惶恐。可以想象事情会很快失控。黄小蕾的确是个优秀乃至天才的科学家，但她没有待人处事的能力。这样一番话也许没错，但公司的事情并不应该这样处理。稍微有些心气的人都会选择递交辞职信，到时公司会面临无人可用和信用极低的局面。如果她一定要裁员，应该等到人力资源部做好准备。而不是突然袭击。

    “我在你们眼中看到了惶恐，还有愤怒。我不怕你们带走公司的技术，就算你们带走我手中的第四代idln系列技术我都不怕。idln系列是我的一个初步构想，确切的说是一块踏脚石。我真正想做的是智能机械。”

    黄小蕾抬起手。浮动的屏幕随之升高：“不远的将来。idln系列会像bp机，大哥大一样被时代淘汰。没有不过时的科技。人类在不断创新中进步。我想创造一个全新的未来，一个只出现在科幻小说中的时代。终其一生我都会一直探索。我需要能与我并肩的人，能与我讨论与我一起前进的人。你们中留下的人会与我一起看到新时代的诞生。”

    看到黄小蕾走下台，钱万里忙迎上来。他满脸的惭愧神色。黄小蕾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让他想歪了。

    “我们去会议室。我的办公室还在么？”

    “在。”钱万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