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睁开朦胧的睡眼,瞄了眼不知道在叹息着什么的赵高,露出一抹冷笑。哼,如今父皇真是大方,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这塞,还真把自己当做家贼了。
在嬴政进入大殿前一秒把身前的点心之类的全部推倒赵高身边,自己拿起一卷竹简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嬴政进入殿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诡异的画面,自己的儿子拿着一卷竹简在看,而那个女人则是脸上带了一丝惊讶的望着面前的点心,见到他进来竟没有一个反应过来下跪的,直到自己身旁的公公骂了声“大胆”他们两个才一同下跪。
“参见陛下(父皇)。”
“起来吧。”嬴政走到胡亥身边,扫了胡亥一眼,淡淡的问了句:“你今日怎么突然看起书来了?”
胡亥此时倒有些像个正常的少年了,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恭敬地答道:“儿臣哪日没看书呢?是父皇不关注我罢了。”
赵高看着眼前相似的两个男人心中不知何味,如果没有那场灾难,或许自己如今也可以和父亲其乐融融,可是这一切,这一切都被那个看似俊美,实则恶魔的男人毁了。想到这里身上不由得迸发出一阵阵杀气。
嬴政与胡亥都是武者,自然感受到了赵高身上的杀气,嬴政倒是不以为是,坐在殿中对自己的儿子冷哼了一声。而胡亥则是有些震惊,无论是刚刚与自己比试还是被自己捉弄,她都没有这么愤怒,怎么此时忽然就难道是因为父皇?想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看向嬴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高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愤怒,现在自己还没有能力杀了嬴政,只能等待机会,等待一个送他去死的机会。
“赵大人,再继续抓下去,怕是你的衣服就要烂了。”胡亥打趣着说。
赵高这才低下头,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抓了好几个洞,悻悻的收回了手,不发一语。倒是嬴政睨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你皇兄还在桑海,你在宫中安分些。如今有赵高教导你,朕很放心。”
皇家的亲情大概都是这么薄凉吧,虽然早就听说过嬴政对公子扶苏的喜爱,但今日见到他对胡亥如此冷淡,不免心凉。同样都是儿子,待遇差别可真大啊。
胡亥一听他提起扶苏心中升起一股闷气,语气中带了些不屑,冷冷的回答:“哼,那倒要看赵大人有没有那个本事把本宫教好了。”
嬴政抬头看向赵高,眸中神色不明,许久才起身对胡亥说道:“赵高的本事朕自然清楚,如果你能听她的话,日后也不至于太过昏庸。”
嬴政的话不留情面,胡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中握着的竹简砰的碎裂,嬴政却恍若未闻,径直走出了天辰殿。
竹简的碎片割破了胡亥的手掌,鲜血滴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赵高站在他身旁望着他,此时的他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记得自己七岁那年,陈大人的儿子主动和自己挑衅打架,瘦弱的自己怎么打得过他?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后哭着去找父亲,父亲当时正和他的父亲在议事,听到自己说完这些话后把自己给训斥了一顿,和陈大人赔着笑道歉。在陈大人离开之后父亲又找到自己,揉了揉自己脸上的伤痕,解释着说:“高儿啊,爹爹就算嘴上训斥你,心中也是最疼爱你的。”
可是后来呢?后来呢便是连嘴上训斥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叹了口气,收起回忆,拿出一张白绢递给胡亥,见他那副委屈的模样不由得出言安慰:“你不用太在意他的话,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胡亥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白绢始终没有伸手接过,“说的你好像很了解他一样?”胡亥的不领情没让赵高感到尴尬,索性蹲了下来细心地帮他擦拭着伤口,竹简的碎片陷入肉中,赵高细心地小刺一根一根的给挑了出来,胡亥低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