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头发,蹲在地上去捡地上散落的书。
好在大部分书是书脊落地,落在地上还算整齐,只有一本泛黄的书卷起了边角,谢岙把折起来的张页一一抚平,拍了拍灰,把几本书摞在一起。
忽的,身前风声微动,一双飞星紫云靴出现在谢岙面前。
谢岙抬头一看,是一名眼梢含情的俊俏青年,一袭白云纹长袍,外面套着一件翠绿外杉,好似碧叶浮水;腰间挂着价值连城的羊脂鹤鹿玉佩,一身儒雅风流,偏又是带着剑客轻狂妄为的凌霄意气,更显几分不羁潇洒。
“榭师叔在这里作甚?”
青年笑吟吟俯身,窗外透进的夕阳落在身上,让青年一身碧叶浮水杉晕出几分暖色,眉目越显温暖和善。
但是那仿佛含情似水的双眸中浅浅勾勒出的厌恶,谢岙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似乎对方压根懒得掩饰。
‘二师兄和大师姐明日回来,师叔若是无事,明晚不妨坐一起聊个痛快——’
想到天阳昨天说的话,谢岙手中动作一顿,面上淡定如常,内心默默滚泪。
这榭筝遨又做了什么?!怎么惹了这个太苍山庄内最闲得无聊随时会打击报复的主?
眼前青年正是天阳所说的‘二师兄’,也是庄主云束峰收的少数几名内门弟子之一,平日行为散漫不拘,看似恣意放荡,偏又从不做出过分出格的事,很是惹得众人爱恨交织。
谢岙在记忆中搜罗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事情惹到眼前的俊俏青年,暗自纳闷一秒,把最后几本书拾起来放入青年怀中,“既然抒远师侄在此,那么剩下的麻烦你了。”
“榭师叔真是会使唤人,”白抒远也不恼,笑容不变的接过了书籍,拂袖扫过上面的浮灰,“使唤师侄我倒也无所谓,不过师叔对新入师门c不知世事的小弟子如此温柔,可是会让对方会错意,若是又闹出什么事来——”
青年笑容微冷,双眸透着几分严肃沉厉,“恐怕榭师叔是连这二堂阁都无法再入内了。”
自从清风观事件过后,榭筝遨便被摘了腰牌不能进出太乙阁,青年说的便是这件事。
啧啧,看来是个爱护后辈的好师兄呢。
谢岙哼哼两声算是回答,捏着包子准备离开。
“有件事情,倒想请教师叔——”
白抒远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双眸好似含着惑人春水,一只手撑在书架上堵住谢岙去路,缓缓俯身,“不知师叔是否觉得与同门师侄抢钟意男子,是一件再有趣不过的事情?”
袖口罗衫衣料擦过谢岙侧脸,就算是带着压迫感的紧迫姿势,青年也做得风流倜傥,好似身在花溪画舫,笑容分外惹人醉,只是盯着谢岙的眼神却透着几分慑人寒意。
“吧嗒”
谢岙手中肉包子滚落到地上,一脸震惊,“我抢你的你喜欢男人?!”
“自然不是!”白抒远眼角抽了抽,也不去管落在自己靴子上的肉包子,冷笑一声,“看来师叔是故意装糊涂,忘了清风观那位贺昙道长曾是凝然师姐特意给他绣了香囊的人。”
谢岙低头想了想,“那人喜欢凝然师侄?两人已经两情相悦?”
“并非如此。”
谢岙摸了摸下巴,“那他喜欢上我了?”
“怎么可能”白抒远皱了皱眉,似是被谢岙的厚脸皮惊到了。
“唔,既然尚未定情,那么喜欢上谁是他的自由,”谢岙瞅瞅两旁书架上的经书,觉得某个事情必须要澄清,“况且我也并非喜欢他。”
“哦?”白抒远扬扬眉,似笑非笑,一副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要说我喜欢的人”谢岙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青年一番,忽然凑到他眼前,仰头笑得万分灿烂,“比起那种在道观里只知道清修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