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卫天凛心神萎靡的坐在客厅。
大约二十分钟前,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的他好不容易睡着,岂料没多久便作了恶梦,梦里烈焰滔天,他想救火却动弹不得,狂猛的火焰更幻化出模糊吊诡的女人脸庞,她一双眼憎恨地瞪着他,令他感觉难过、无助、悲哀……最后他在浑身恶寒中惊醒,直觉得整个人快窒息,遂拖着冷颤的身躯走至客厅。
阖眼枕靠椅背,他大口吐气,不明白怎会作恶梦,那个恶梦并非可怕,而是令他感到痛苦,有种无法言喻的蚀心之痛由梦境蔓延他全身,像套了枷锁一样沉甸甸地将他桎梏住,身心都疲累。
“Draling,你还没睡啊。”的声音由他身后响起,她刚下楼就看见他一个人在客厅,欣喜地走向他。
卫天凛眉头直蹙,这个Eva三更半夜不睡觉,还阴魂不散的来缠他。他不想搭理她,希望她识相的自动离去。
Eva偏偏坐至他身边,一头热又大胆地道:“Darling也像我想着你一样想着我,所以睡不着对吧,你可以到客房找我啊,小别胜新婚,你想对我怎么样都行。”
“你在说什么!”他直起身子睨向她,谁想她,谁又跟她小别胜新婚了。
“我们是未婚夫妻,虽然你失忆忘记我,但我相信你的身体记得我。我下楼就是想找你,今晚我愿意陪你睡,也许我们恩爱过之后你就会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说得露骨,句句都是心机。
经过晚餐她刻意讨好,他仍对她不为所动,她决定夜里要摸上他的床,只要诱惑他和她上过床,日后他想赖帐她也不给赖。所以现在……穿着性感睡衣的她丰胸有意无意的一挺,整个人就要偎靠进他怀里。
“我心情很糟,你最好别惹我!”卫天凛低吼,尽管身体仍残存因恶梦而起的恶寒,他硬是撑站起身,使Eva扑了个空,他不悦的双眸锐利瞪着她,难以置信她竟不知羞的直言要上他的床。
Eva有些被吓到,记起他当她保镰期间,有回她故意只围浴巾出现他面前,期待他把她扑倒,他却冷峻的说她要是敢再衣衫不整出现他面前,他就马上离职,并头也不回的走开。她以为他失忆比较好诱惑,哪晓得他竟比失忆前对她更凶。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龙叔的问话介入两人的紧绷氛围之间,他起来上厕所,听见客厅有说话声出来查看,就听到自家少爷不悦的低喝,怎么回事?
“我人不舒服,Eva还在那里乱,很烦!”卫天凛没好气的说,坐至另一边的单人沙发。
Eva还未辩解,龙叔已疾步上前关心他的情况,“少爷哪里不舒服?”
“也没什么,只是刚作了恶梦,感觉很不好。”
“少爷又作了那场大火的恶梦?”
“龙叔怎么知道我作的是有关火灾的梦,而且好像我常作这个恶梦似的。”
“关于火灾的梦?是怎样的梦?”Eva好奇插话。
龙叔狐疑地瞟向她,假若她是少爷的未婚妻,曾是他枕边人的她怎会对少爷会作恶梦的事全然不知?这个真如同老爷私下讲的,有些可疑。
他暂且压下心中的质疑,对自家少爷道:“少爷小时候曾目睹一场火灾,大概是惊吓太过的关系,导致日后常作恶梦,不过老爷有叫我拿一支能安定心神的发簪给你,放在枕头下或戴着睡觉就不会作恶梦,你忘记有那支发簪吗?”
欧仲菲曾提醒他和老爷,别让少爷知道他母亲错待他的所有真相,他也认为这事没必要说,只不过少爷难道忘记从小就带在身边,能使他好眠的发簪了?
“回别墅前仲菲有把这支靖心簪交给我,说它能使我睡得比较好,她也说希望上头的裂痕不会影响它原本的靖心功能,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影响。”他由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