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儿一直见文卿在对除了师父外的其他人呼来喝去,却被锦曦姑娘给喝了,在一旁抿嘴偷笑。
陈医正轻咳了声,“卿大夫,差不多了,有什么误会回头待文鼎兄弟醒了再从长计议吧。”他提醒。
文卿赶紧打住愤怒的情绪,做正经事要紧!他拿着皮管和针走向锦曦,在她身旁蹲了身来。
动作粗鲁的一把抓过锦曦的手背,狠狠拍了几下,锦曦愤怒的扭过脸来,看着文卿,这厮明显是公报私仇!
“瞪什么瞪?一个乡下丫头竟然也长得细皮嫩肉的,我使劲儿拍打几下,等会我找不到你血脉了可不成!”
文卿邪笑着道。
文卿拍的是锦曦的手背,却是用棉絮沾着酒精在锦曦的手臂处擦着,沁凉沁凉的。
这厮明显是公报私仇!锦曦压下心中的怒气,算了,这种时候不宜跟他计较,回头再慢慢算这笔账。
擦拭完了,文卿拿出一根明晃晃的针来,在锦曦的手臂上比划着。
“咦?”锦曦略惊讶了下。
“还是怕了?”文卿眉角挑了下。
“没,你插针吧。”锦曦道,转过脸去,不去看。
这针粗大的,哪里是输液的那种针,根本就是破腹产手术,用来插镇痛泵的那种粗口大针。
可想而知,被那种大针插进手臂的感觉,有多么的不适。锦曦闭上眼,没有再看。
文卿调试好了。有猩红的血液从锦曦的手臂里淌出,顺着皮管子缓缓流到那边文鼎的身上。
文卿看了眼锦曦紧闭着的眼,哼笑了声,起身往文鼎那边去了。
“情况如何?”他在问陈医正。
“一切尚在掌控中。”陈医正道。
这边。阿贵过来蹲在锦曦的身侧照应着。
“小姐,已经插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阿贵轻声道。
锦曦没有依言睁眼,而是用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摆了下,示意他现在别跟她说话。
“小姐,你怎么了?要是哪里不适,就要赶紧说。”阿贵道。
锦曦嗯了声,眼睛还是紧紧闭着,眉头蹙在一块。
该怎么跟阿贵说呢,她这人不晕别人的血。只晕自己的。只能把眼睛紧紧闭着才能稍稍好一点。
“小姐。那你闭目养会神吧,等会子妥当了,我叫你。”阿贵道。锦曦点点头。
时间似乎又缓慢了下来,一点一滴的淌过,虽然知道只是过去了片刻,但是,当手臂处再次传来一阵刺痛,锦曦猛地睁眼,刚好瞧见文卿弯身将那根粗大的针头从她的手臂里取出来。
针孔的下面还带着血
锦曦一直在努力的坚持,但在看到那粘稠猩红的血滴时,她的心脏突然就像被一双大手给紧紧揪住,后背一阵闷热。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喂,乡下丫头,你感觉哪里不适?”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阿贵,文卿,陈医正,都簇了过来,锦曦分明起初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然后,那些声音突然就变得飘渺起来,而眼前原本灯火通明的一切,突然就涌上朵朵墨绿色的云朵,意识在瞬间散去
锦曦只记得自己走进孙玉宝屋子的时候,外面日头尚未落山。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帐子挽起半面,床前的桌子上,烛火爆破着烛花。
孙氏坐在桌子边,手支着下颚,头如鸡啄米似的在那打瞌睡。
锦曦这边的轻微响动,让孙氏如寒蝉从惊咋中醒来。
“曦儿,曦儿,你咋样?哪里不舒坦?”她迭声唤着,慌忙起身奔到床边。
锦曦听见她略有沙哑的嗓音,看见她红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