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家里就一个孙子在县城学堂上学,王老大夫是决计要将唯一的孙子往读书致仕上培养的。
至于行医这类匠人的贱活,定然是不会再传给孙子。镇上人都私下猜测,说这郑大夫,极有可能继承王老大夫的衣钵,成为王记医馆的下一任主人。
门口车厢里,孙氏抱着梁愈忠,等了一会见没等到锦曦,便催蔡庆阳进来瞧瞧情况。
蔡庆阳听到王老大夫不在,也吃了一惊,今早来镇上抓药,他只是照着李大夫的方子,匆匆抓了药就掉头回村了,哪里还去关注王老大夫在不在!
“小姐,都怪我不好,早上没问清楚,害得老爷跟着白这趟这一趟”蔡庆阳对自己懊恼不已。
小顺子瞧见蔡庆阳,惊讶了下,随即明白他跟锦曦是一家的。
“梁姑娘,我记得早上是这位小哥过来我这里照方子抓药的,那药你家谁吃的?怎么,吃的不见效么?”小顺子道。
锦曦道:“我爹,不见效!”
“我家的药都是从庆安府城的老字号药行给进的药,炮制药材的高师傅,是行内前五的大药材师。经他手炮制出来的药材,药效那是没得怀疑。”小顺子当即道。
王家医馆的进药渠道,锦曦从王老大夫那里曾听过,对此,她是没有怀疑的。药是必定没有问题的,那必定就是出在药方子上,村里李大夫的诊断,很有可能有误,药不对症,吃再多也是枉然。
“就是因为药吃的不见效,我家小姐才用马车把老爷带过来了,就是想请王老大夫给诊断。却没赶上,这可如何是好?”蔡庆阳焦急道。
“梁老爷也来了?”小顺子惊讶问。
锦曦点头,又问药徒小顺子:“你方才说坐诊的郑大夫回家过年去了,那郑大夫的家住在哪里?”
“郑大夫家倒是不远,就在镇北老陈米粮铺子斜对面的巷子里,院子外面挂着郑字的那家就是。”
锦曦点头,从袖口里抓住一把铜钱塞给小顺子,道:“外面天色已黑,劳烦小顺哥腾出一间屋子来。让我爹娘暂为落脚?”
小顺子看着手里那一捧铜钱,哪里还有不答应的理儿?连连点头,一边将铜钱往口袋里揣,一边拔脚就朝后院准备屋子去了。
锦曦和蔡庆阳一道出了门口,孙氏早已迫不及待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瞧见锦曦朝这边过来,她忙地急问:“曦儿,咋样了?你爹刚才又抽搐了。就跟给啥东西给咬了似的,痛得身上的青筋都爆出来,急死我了”
锦曦对孙氏挤出一丝宽慰的笑,一边让开身帮着蔡庆阳将梁愈忠弄到他背上,蔡庆阳大步跑进了铺子。后面,锦曦搀扶着孙氏往里去,一边道:“娘,王老大夫不在家”
“啥?那咋办呢?”孙氏愕然。
“娘,你莫急。我跟小顺子要了一间屋子,等会你先陪着爹在屋里歇息,我去找医馆里的郑大夫,他就不远,就在镇上,一会儿功夫我就来了,啊”
“那郑大夫,医术咋样啊?咱是冲着王老大夫来了,成不成啊?”孙氏心慌担忧和无措下,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幸好郑大夫这会子不在跟前。不然,锦曦苦笑了下。
“娘,王老大夫既然能让郑大夫坐堂,那医术自然是能独当一面的,至少不比咱村里的李大夫差。好了,你赶紧进屋去吧,我让庆阳哥赶车送我过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当锦曦和蔡庆阳簇拥着一个白净面皮,形容严肃,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子进屋。孙氏连忙从床边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拘谨和期待的神情。
“娘,这位就是郑大夫。”锦曦在一旁为孙氏引荐,孙氏忙地屈身跟郑大夫施礼,眼眶又红了。
郑大夫虚扶了一把,面无表情道:“夫人不必多礼。”
说完。郑大夫便绕到床前,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