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山间的树木长势倒也不错,郁郁葱葱的,路边草地里,长着不少喜阴喜潮的植物。
这地方这般偏僻,我娘把地开荒在这,过来这边耕种,是不是太冷清了些?锦曦暗暗心道,往前继续走去,四目扫过,发现路边开荒的地,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竟然有不下七八块,想来,来这边开荒的村民,也有那么好几家,锦曦担忧的心稍稍平复些。
董妈指着前方坡地上一块整修过的,约莫七八分面积的土地,对锦曦激动道:“大小姐,正是前面那块,簸箩形的就是咱家的地。上边那块梭子形的,是春柱家的,右手边那块小一些的,是大牛家的!”
锦曦点点头,听到春柱和大牛家的,都来这里开荒,就更放心了。她稍稍把身上的天水青裙角往上提了提,踏进了那块开荒地,在地里踩了几步,脚下松软,她又蹲下身捻了些沙质土壤在手里端详。
嗯,这样土质的坡地,用来种花生绿豆,或是红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站在地埂上说了一会儿话,转身往山脚下走,锦曦走前面,董妈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便又转回到柳树林子这边,前面有一条岔路,一条是通往林子外面的金鸡山村,还有一条是往土窑那方向去的小径。
因为那条小径是通往土窑,土窑在村民们的眼里,是一块不详之地,通常都不往那边去,即便是来林子里拢松毛,砍伐树木的村民,也都尽量避开那块。
于是,经年累月下来,那条小径就被荆棘覆盖,人迹罕至。
锦曦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着,董妈在后面跟着,两人边走边随意的聊话,董妈正跟锦曦这传授花生绿豆的点种技巧,锦曦认真的听着,不时点头询问两句,董妈愈发满足,恨不得将自己知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股脑儿的传授出来。
这上面一专心,脚下就分了心,路过那岔口的时候,身后的董妈突然‘哎哟!’一声尖叫,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董妈,你还好么?”锦曦急问,转身朝董妈折了回去。
“不碍事,就是脚下滑了下!”董妈涨红着脸道。
锦曦搀扶起董妈,一瞥头,目光扫到一旁草丛中的荆棘上勾住的一块布帛,不由愣了下。松开董妈的手,往前走去几步,弯身将那块布帛取下来,扫了眼上面残缺的半朵杜鹃花,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又端详了一番跟近的草和荆棘的倒势,那条通往林子深处柳树林的小径,似乎有新近被人踩过的迹象。
“大小姐,你在打量啥呢?”董妈拍去裤腿上的脏污,扭头瞧见锦曦正望着柳树林子的深处出神,诧异问道。
锦曦收回视线,道了声:“没事,咱回去吧!”转身的时候,随手将那块布帛塞进了袖子底下,一路上脑子里都在翻来覆去的琢磨着一件事,两人一路无话的回了村子里。
回到家中,简氏已经在灶房准备晌午饭,孙老太和孙氏抱着换了春衣的老三老四在内院里晒日头,锦柔和文芸文安他们在一旁跳绳子耍。
锦曦跟孙氏那交待了一声,转身去了前面的照壁处寻桃枝。
日头已经升到了头当顶,桃枝正在那晾晒老三刚刚换下的一条裤子,锦曦走过去,把桃枝拉到竹子后面的小花坛边,从袖子底掏出那块撕裂的布帛递给桃枝。
“表姨,我瞧着这上面的半朵杜鹃花,像是你的针线活,你瞧瞧到底是不是?”锦曦在花坛边坐下来,道。
桃枝接过那一小块布帛,只扫了一眼,便点头道:“这半朵杜鹃花是我绣的,曦儿,你从哪里弄来这半朵,还是撕裂了的?”
“表姨,你可看仔细了,确实是出自你手?”锦曦再问。
桃枝见锦曦这样,有点诧异,不敢马虎,重新放在眼前,正反两面细细的端详了一遍,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