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恰好今个送货过来,他就赶过来了,锦曦皱眉。
“那他人呢?”锦曦扫了眼铺子里那些顾客,没瞧见梁愈驹的身影,锦曦眉心一跨:“糟了,我爹正要卸货呢,咱赶紧去后院库房!”说罢,锦曦抬脚疾步去了后院,琴丫紧随其后。
到底还是晚了半步!
锦曦到的时候,见到的画面是这样子的:
牛车停靠在库房门前,车上的货物还没来得及往下卸,梁愈忠站在牛车旁,伸开双臂,一张脸涨的红紫,却还是做拦截状。
旁边,孙玉宝和孙二虎,也站在牛车旁,虽然没有伸开双臂,但两人皆一副全城戒备的样子。
在他们三人面前,梁愈驹穿着一身簇新的蓝色棉衣,肩上系着一条灰褐色毛绒围脖,袖着手站在那,正瞪着梁愈忠,没有人说话,双方呈对峙状态。
锦曦打量了下这双方的状态,又瞧见牛车上那盖着货物的防雨布被扯开一角,下面的麻袋也有被拖拽出位的痕迹。锦曦扶额,她不难猜想就在她赶来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爹,舅舅,你们在做啥呢?”锦曦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双方人马,梁愈驹闻声也随即回过头来。
“哟,这不大伯吗?”锦曦故作惊讶状,笑眯眯道:“什么风把大伯给吹到这来了?”
瞧见站在身后的锦曦,梁愈驹不屑的哼了下,算是给了回应,懒得再理会。他现在心思全在梁愈忠护着的牛车上,他认为只要揭开那层防雨布,就不难弄清楚那些胰子是从哪里弄过来的。
锦曦再次扶额,人都说心宽体胖,面前这位仁兄的抗压能力还真是超级小强。锦曦为了筹措几十俩开张银子,都几个晚上合不拢眼,这位仁兄倒好,两个月不见,那腰身又肥了一大圈。
“我说他小舅子,今个当着你姐夫,我三弟愈忠的面,你好歹露点口风不成吗?”梁愈驹这话是朝着孙玉宝说的。
孙玉宝瞧了眼梁愈忠,中规中矩问道:“啥口风啊她大伯?”
“玉宝兄弟你年纪轻轻的,也忒能装了不是?瞧我这巴巴的都跑你这好几趟,你还能不晓得我的心思?”梁愈驹嘿嘿笑着道。
“咱都是亲戚,实打实的自己人,有啥好的发财路子,多少也该提携点亲戚不是?就这样闷头发财,那不地道啊!”梁愈驹厚颜无耻的跟孙玉宝打听起孙记胰子的货源。
有这样的大哥,让一心想要光明磊落的梁愈忠,涨红了脸,羞愧难当。
孙二虎脸上带着嘲笑望天,孙玉宝则为难的看向梁愈忠:“姐夫,你瞧这”
“大哥,孙记这才刚开起来,还没在长桥镇站稳脚跟,赚的也没您想的那么多,这事您往后就甭打听了!”梁愈忠忍不住,出口拦截梁愈驹。
“老三,你到底是咋回事?我是你大哥,亲大哥,人玉宝兄弟都还没发话呢,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不?瞧你猴急那样,防自个亲大哥就跟防贼似的,我不就是想瞅瞅你们都进了些啥货?瞧你这小气劲儿,你还姓不姓梁?”梁愈驹无视其他人,逮住梁愈忠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大哥的威严摆的十足。
梁愈忠也气的脸红脖子粗,跟他分辨起来:“大哥,你也是做买卖的,做这行有些那啥哦,对,叫商业机密,就算再亲近的人,也不能说!这是规矩,规矩你懂不?”
锦曦大感意外,这要搁在以前,别说这样跟梁愈驹据理辩驳了,就算大声说话,梁愈忠是也不会的。
“诶,奇了怪了,我说老三,你到底是姓梁还是姓孙哪?瞧你这头阵打的,咱老梁家啥状况你心里没数?大哥我累死累活四处钻研,不就是为了把咱老梁家给撑起来么,你倒好,帮倒忙!”
梁愈忠呼哧着喘气,论争辩和转移话题,他永远不是梁愈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