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尚早。四人一行,说说笑笑,孙玉宝像个好奇宝宝,一路的询问,孙二虎平时有些憨厚木讷,但在说起自己打猎的往事时,犹如换了个人。
这一路上,一点都不寂寞。锦曦留意到,大多数时候,文鼎都是在安静的倾听他们的说话,偶尔问问及才插上那么一两句,也是言简意赅的。
初冬的山林,静谧而幽深,松树郁郁葱葱,微风轻拂,那些红了的松毛簌簌抖落,混合着枯枝杂草一起,地上好似铺了一层厚厚的红色地毯。
越往山里去,道路便不再如之前那般平坦开阔,小道崎岖狭窄起来。道路两旁不时会有荆棘,伸到路中间,勾住头发和衣裳。
四人不能再并肩前行,于是乎,四人都折了松树枝在手里,用来挑开挡路的荆棘。孙二虎常在山里摸爬打滚,自然由他打头阵开路,孙玉宝紧随其后。
紧跟在孙玉宝身后的是锦曦,文鼎垫后。
走着走着,不知怎地就演化成,他和锦曦成了并行。
“小心脚下。”他浅笑着提醒锦曦,手里的松树枝,看似无意,却总是恰到好处的为锦曦挑开路边那些伸过来的荆棘,不然它勾住锦曦的头发和衣裳
“山路我也走的不少,倒是你,可要当心哦。”锦曦微笑着跟他道。
“我无妨。”
“来这里穿这样料子的衣裳,划破了岂不可惜?”锦曦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的穿着,质地优良的墨黑长袍,袖口,领口,皆绣着绞金丝的边。而双肩上,亦用金线绣着大朵的云彩。
墨发高高的挽起,露出线条明朗的清隽面容。
不可否认,这样的一身穿戴,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仪表堂堂,黑色又让他沉稳内敛中,多了一丝神秘。
只是,这样的穿戴。跑到布满荆棘的山里来打猎,是不是有些不合场合呢?
文鼎目光深邃,似是能读懂锦曦心里所想的,扫了眼自己的身上,嘴角倾了倾,道:“无妨,我舅舅也不差我几套衣裳。”
锦曦扬了扬眉,没再继续说,确实,他舅舅都能拿出几百两出来放高利贷。怎么又会在意几套衣裳?
“曦儿,我听二虎说,开铺子那主意。是你出的?”他突然又问。
“嗯,是我最初想的,怎了?”
“没。”他笑了笑,目光温和的注视着锦曦,眼底闪过些探寻:“我在想。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会想到去镇上开铺子?”
“想要多挣些钱,想让一家人的日子都过的好一些,这样的念头,我想是没有男女之分的。”锦曦认真道。
文鼎微怔,望着她的目光。有点神色复杂。
看他这么一副拐不过弯儿的样子,锦曦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了?她的回答不合理吗?难道女孩子家就一定要把心思都放在针织女红上?她可不这样想。
“文大哥。你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我说的错了吗?”锦曦拿手在他面前晃了下,他随即回过神来。
微微垂眼掩去眼底的一丝尴尬,再睁开眸时,眼底带些欣赏,俯视着面前瘦弱的小女孩。认真道:“你能有这样的决心,让我很佩服。真的。”
锦曦最受不得别人一本正经的表赞,有点不好意思。
又见他眉心微微蹙了下,认真道:“我是在想,像你们这样无权无势的,仅凭着一腔热血和决心去镇上开铺子,这会很辛苦。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锦曦看着他,他是想告诉她,在镇上开铺子做买卖,没有人脉和后台,是很难站住脚跟的,对吗?
“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但要是因为这样,就轻易放弃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啥盼头和指望。”锦曦道,再多的困难险阻,也要迎头而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雄鹰也是由弱小的雏鸟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