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到有人在门前徘徊,定然是忘不了这台秀楼的酒菜。我还以为姑娘是要结束这门生意了。”
钱小修一句带过,“是有些事离开一阵而已。”
“做生意手段再八面玲珑,台秀楼生意蒸蒸日上难免有同行会嫉恨,姑娘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说,我想还是有人会愿意卖我一个面子。”
这话怎么这么像是诅咒,倒像是说她台秀楼日后一定遇上问题。“多谢大人。”
姚谦意有所指道,“我是诚心想结交二位,就怕钱姑娘因为平仲的事心里对我还有戒备,或者姑娘和端木家交情匪浅,不想因我而难做人。”
钱小修道,“官场的事我不太了解,只晓得多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
姚谦笑了,她也跟着笑。云觞不在,这种虚以委蛇的场面都要她一个人挑大梁,她嘴巴很僵。
姚谦对阎悯之道,“皇上有意开采洛州一处铁矿,这本来只能由官方来开采,但我打算进谏皇上,让民间有钱力物力的商人承办此事,阎公子可有兴趣。”
这开采煤矿可是藏了巨大的利润,但因为铁能炼制兵器抵御强兵,同时若是被心存异心的人控制,分分秒秒会造出武器谋反叛乱,所以向来都是官家开采不对外承包的。
姚谦这么做,明着又是要和端木家对着干了,谁人不知煤矿铁矿金矿凡是容易捞油水的部门,都有安插端木家的门生,好方便端木鹤延从中抽佣。
姚谦道,“阎公子也不必急着答复我,好好考虑。”
“大人刚刚不是还说你今天来找阎公子不是为了正事么,怎么反而聊起铁矿来了,这样自相矛盾改该罚酒。”钱小修笑着,不停劝酒,所作所为真像青楼老鸨。只想快点把姚谦灌醉了让他离开。
姚谦笑道,“我自罚三杯。”
钱小修笑着,偷偷瞥向阎悯之,见他举杯抿了口酒,垂眸思量。
若是揽下这活儿,商铺名号就更响了。利润也滚滚而来,可谓名利双收。可事总有正负两面,若是答应,虽是世上是敌是友总不会永恒不变,但他伤了端木家的利益,那一刻也就变相等于和姚谦联手合作。
“请你自重!”楼下传来女子惊惧的声音,在二楼的好处就是能居高临下,钱小修伸出脑袋,见下边有人在调戏女子,那女子是宋良工。
她抱着琵琶。满面是屈辱。
“不过是下贱的青楼女子。”那男人满嘴污言秽语,“你以为我家大人请你过府奏乐就是真看得起你么,不过是要你认清身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拿什么乔。”
姚谦皱眉,“下边的是什么人?”
钱小修立马补充道,“楼上坐的可是姚谦姚大人,可知打扰到大人的雅兴了。”
“小人是林大人府中的下人。”声音颤抖着。被姚谦的身份吓到,也听过这位姚大人的刚正不阿,谁人都不买账。
宋良工后退了几步,走到光亮一些的地方,抬头看着钱小修,感激涕零的屈身行了礼。
钱小修装出正义凛然的模样。“大庭广众调戏妇人,不知姚大人是在世青天,容不下龌蹉事么。这位姑娘不愿意。你相逼相欺就是非礼,想到牢里待几天静思己过么!还不快把人送回去,若那姑娘少一根头发,你就等着被治罪吧。”
那人已是吓得半死,带着宋良工匆匆离去。
她笑道。“私自搬出了大人的名号,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姚谦道。“姑娘行的是好事,那种狐假虎威的鼠辈也是该教训了。”
姚谦刚才开口时,她还真是有些意外。像他这种对外要塑造正派形象的人,该是不想和青楼风月场所扯上关系。会开口帮个弱女子,是看不过去呢,还是刚才耳背了一下,没听到青楼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