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顾家怎么能停止担心?
两府虽然在应对二皇子等朝臣时共进退。但总也时有矛盾,如今太子妃怀有龙嗣,却让王良娣的娘家决定公布的时机
“娘,您是说娘娘在宫里,会遇着麻烦?”
这麻烦,显然暗指是来自王家。
身为人母,世子夫人自然最关心这个,后宫内层次不穷的手段有多凶残,这都是众人心照不宣的。
不涉及子嗣这种实在利益,王家当然肯退到背后真心让太子的利益最大化,然但凡涉及,便很难这般纯粹了。
否则,何以之前王家夫人能进宫,但楚氏往内递牌子却久无回应?
近臣,也有亲疏远近之分。
二人都是明白了,顾老夫人叹息了声,想摇头却又不愿表现得这般沮丧。这阵子顾家不可谓没出风头,之前不知是何缘故,朝中官员变动,更替了不少要职,太子趁机安插亲信,顾家就已经比王家风光了不少;如今又这般一么一出
总有种有人在将东宫往高位推,而东宫又让顾家出面的感觉。
毕竟,举荐官员的事上,就有些顺利的不正常。
太子本不得皇上器重,但因二皇子宫的不动声色而连得褒奖,诡异得让人不得不警惕。
太子妃有孕的事再令人激动,却也不能让人消除这些疑虑,此时听儿媳不答反问,顾老夫人沉色接话:“麻烦自然是避免不了的,且先不论王家,你自己想,太子成亲亦有数年,二皇子身体虚弱倒还说得过去,可便是连故去的廉王宫里,之前也不曾听到有任何动静,难道还能是巧合?”
皇家子嗣不好孕育, 这已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哪怕顾家自认有权有势,可要插手到内宫里保太子妃母子平安,也是有心无力。
更何况,太子也见不得臣子这种举止。
真要惊动了外戚,岂不是给他打脸?
楚氏闻言之后,自是越发紧张,坐立难安的凑到老夫人跟前,急道:“娘,那这可怎么办?”
老夫人弯着胳膊搭在矮几上,伸手往前本欲端茶,但真碰到了,却又不动,最终还是摇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今儿时局不对,你没能单独到娘娘宫里坐坐,等改日想来就是咱们不递牌子,娘娘也会安排接你进宫。”
“您是说等?”
老夫人颔首。
顾家到底不比王家,人府里那是打太子出生时就支持他与王皇后的,自己等根本比不了。
延庆侯亦是这般想到了这点,当夜从外书房回来后,神色肃然。
女眷们到底还为太子妃有喜事还高兴了一把,但他较老夫人看问题更加深层,白日里听着众人的恭喜,都是浅浅的笑意。
他本来就觉得这阵子太子锋芒正盛的势头是否有些不妥,这档口又传来长孙女怀有龙嗣的消息,绝对是忧大于喜。
屏退了婆子丫鬟,老夫人亲自端了水服侍丈夫沐足,见其深思着,朝堂她的事她也不敢主动开口询问,屋内便静悄悄的,只余明烛摇晃。
等到水凉撤了盆出去,延庆侯顾在同才让妻子坐下。
让顾在同揪心的,当然是摸不透东宫的动机。
王太傅是个聪明人,便是想帮着她家女儿,却也不会做明损东宫利益的事,这点把握他自然还是有的。
可挑唆了太子殿下在今天公布,到底是何目的?
难道与那件事有关?
他自然就想起了前些时日太子突然得到“二皇子不在京都”的情报,那阵子他正忙着安插人进入朝补控,那件事便是王太傅着手安排的。
蓦然的,延庆侯腾地一拍案站了起来,脸色就是一变,定是出了大事!
否则王家不会选在这时候给东